站在源池之畔,感受着那浩瀚无边、滋养万物的本源气息,所有人都心醉神迷。
源池之水呈现混沌之色,却又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本源气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吐着一个世界的精华。池中央那块磨盘大小的源核碎片,更是如同宇宙的心脏,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着整个源池的韵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之呼吸。
柳小茹怔怔地望着那片混沌之水,体内祖龙血脉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金色的龙纹在她皮肤下若隐若现。她能感觉到,若是能在这源池中浸泡哪怕片刻,她的血脉都能得到难以想象的升华。
林晓月则闭目感受着那精纯到极致的能量,识海中那道龙魂虚影欢欣雀跃,发出无声的龙吟。这股力量,比她在龙墓中感受到的任何传承都要古老、纯粹。
玄玑子颤抖着取出几件探测法器,刚一激活,那些珍贵的法器便“咔嚓”一声尽数碎裂——它们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浓郁的本源之力。“这、这就是宇宙源核的力量吗……”他喃喃自语,眼中既有狂热,也有敬畏。
十名龙骧卫更是早已单膝跪地,他们体内的龙裔血脉在这本源气息的冲刷下,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其中几名血脉较纯的卫兵,额角甚至隐隐浮现出细小的鳞片虚影。
然而,所有人的震撼,都比不上林风此刻的感受。
当他踏足这片平台,站在源池之畔时,体内沉寂已久的界核、洪荒之心以及那小块源核碎片,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渴望的震颤!
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呼唤,如同离群的幼兽终于找到了母兽,如同漂泊的游子终于望见了故乡。三股力量在他体内疯狂运转,尤其是那块得自昆墟界的源核碎片,几乎要破体而出,与池中央那块巨大的碎片合而为一!
林风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果他此刻放开压制,那块碎片会毫不犹豫地飞向源池中心,与更大的碎片融合。而一旦融合完成,他对源核之力的掌控将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甚至可能直接突破当前的瓶颈。
然而,他并未立刻上前。
千年修行,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早已磨砺出他远超常人的谨慎。如此重宝,能安然存在于这圣山秘境深处,若无守护,才是真正的怪事。
那几只白玉麒麟虽然放行,但林风能感觉到,它们只是第一道门户的看守者。真正的守护,必然更加隐秘,也更加致命。
他闭上双眼,帝境神识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仔细扫过整个源池及其周围每一寸空间。
神识穿透混沌池水,深入池底。起初,只能感受到浓郁到极致的本源气息,那气息滋养万物,仿佛能孕育出一切生命。但渐渐地,在池底最深处,那本源气息最浓郁的地方,林风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的波动。
那是一种冰冷、死寂、带着万物终结意蕴的气息!
这股气息隐藏得极深,几乎与源池的本源气息融为一体,若非林风境界高深,对生死、寂灭之道有着深刻理解,根本无法察觉。它就像一条沉睡在温暖泉水中的毒蛇,看似无害,一旦惊醒,便是致命一击。
“池底有东西。”林风睁开眼,沉声说道。
众人闻言,立刻从沉醉中惊醒,纷纷警惕地望向源池。柳小茹和林晓月一左一右护在林风身侧,龙骧卫迅速结成战阵,玄玑子则飞快地布置起几道防御阵纹。
然而,还未等他们做好万全准备,异变已生!
嗡——
源池中央,那块磨盘大小的源核碎片突然发出低沉的共鸣声,紧接着,混沌色的光芒从碎片中心爆发,如同水波般一圈圈荡漾开来,瞬间扫过整个山顶平台!
光芒所及之处,空间仿佛凝固了。
柳小茹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竟回到了苍梧界的凡尘域,正站在那座小院的枣树下。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师父林风正微笑着向她招手:“小茹,该吃饭了。”
“师尊……”她下意识地向前走去,心中涌起无限的温暖与眷恋。
林晓月看到的则是龙墓深处,那道威严的祖龙残魂正注视着她:“孩子,你已获得吾之传承,当肩负起复兴龙族之责……”庞大的传承信息涌入脑海,她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万丈神龙,翱翔于九天之上,万龙朝拜。
玄玑子置身于一座巨大的星空工坊中,无数精密到极致的阵盘、星槎构件在他眼前流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玄黄商会的终极传承,就在这里……”他痴迷地扑向那些知识,恨不得全部装入脑海。
十名龙骧卫则各自陷入不同的幻境——有人回到了族中,被长老们簇拥着称赞;有人发现自己突破到了梦寐以求的金丹境;有人与心爱之人终成眷属……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或喜悦、或悲伤、或贪婪、或恐惧的神色,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彻底沉沦在了幻境之中。
唯有林风,在光芒扫过的瞬间,体内界核自动激发出一层无形的屏障,护住了他的神魂。同时,帝境修为所带来的坚韧道心,让他如磐石般稳固。
但他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正试图将他的意识拖入某个幻境。那幻境中,他看到了太玄宗重现辉煌,万界来朝;看到了自己突破混沌创世境,执掌一方宇宙;看到了前世今生的种种遗憾被弥补……
诱惑,巨大的诱惑!
这是源核碎片自发形成的保护机制——本源幻境!它不攻击肉身,只考验神魂与道心。它将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恐惧、最执着的事物具现出来,若能保持本心不迷失,便能通过考验;若沉沦其中,神魂便会被幻境同化,化为滋养源池的养分。
“吾道……唯真。”
林风闭上双眼,轻声道出这四个字。
他没有抗拒幻境的拉扯,反而主动将一缕心神沉入其中。但与其他人的被动沉沦不同,他是以绝对的“真我”道心为舟,在这无尽的幻象洪流中穿行。
他看到太玄宗重现辉煌,却知道那需要弟子们一步步努力,而非幻境赐予;
他看到自己突破混沌创世境,却明白那是漫漫征途的终点,而非一蹴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