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垂眸,指尖捻着茶盏的边缘,像是鼓足勇气才开口:“姑娘有所不知…… 金宗主他……” 她故意停顿,看着孟诗紧张得攥紧了衣袖,才缓缓道,“我曾在金麟台见过他,身边常伴着不同的女眷,听说…… 已有不少子女。只是金夫人善妒,但凡找过去的,都没有好去处。”
“你胡说!” 孟诗猛地掀翻了茶桌,青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指着门口,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金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是谁派来的?怎张口就污人清白?
我母亲可没有什么知己好友。更遑论是修仙门派了。要是真有我孟家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云池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忽然觉得没意思。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锦盒,淡淡道:“姑娘既不信,那我也不多言。只是令郎……”
“不准你打瑶儿的主意!” 孟诗像头护崽的母兽,死死挡在门口,“他是金氏的公子,迟早要回金麟台的!”
云池没再争辩,转身走出小院。暮色已深,青楼前院传来丝竹声,与这后院的死寂格格不入。她绕到墙角那棵老槐树下,果然看见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手里攥着块半截的木炭,在地上写写画画。
“孟瑶?” 云池轻唤了一声。
那孩子猛地回头,一双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一双大大的圆眼睛,还带着酒窝,可爱的紧。他穿着件不合身的旧长衫,袖口挽了好几圈,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根柴禾,可那双眼眸里没有半分怯懦,只有警惕与探究。
“你是谁?” 孟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云池在他身边蹲下,从袖中摸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小小的 “云” 字:“我是雁南城云家的人。你母亲不愿走,但你若有难处,可持此玉佩来寻我。” 她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 “金” 字,补充道,“无论何时,雁南城都有你的位置。”
孟瑶盯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云池,忽然问道:“您也是仙人?那您认识我父亲?”
“算认识吧。” 云池没说太多,只是将玉佩塞进他手里,“收好。别让你母亲看见。”
孟瑶攥紧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谢谢,也没拒绝,只是看着云池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低头继续在地上写字。月光落在他单薄的肩上,地上的 “金” 字被木炭涂得越来越深,几乎要刻进砖缝里。
云池坐上马车时,摸出了那枚刻着入梦符的玉佩。她望着醉春楼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 —— 孟诗不醒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在梦里看清真相。至于孟瑶,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这孩子自己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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