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说着说着,语气里满是委屈:“我既不想让孩子们知道,有些苦不是靠武功就能解决的,又怕他们一直活在天真里,以后遇到更复杂的事会受伤。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蓝雅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腰间的肌肤,惹得李莲花微微一颤。
她抬头,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对上他的目光,声音带着安抚:“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没有直接否定孩子们的正义感,也没有让他们陷入危险,这就够了。”
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孩子们还小,三观还没完全建立好。
所谓三观,就是他们看待世界、看待善恶、看待对错的想法。
比如笑笑觉得‘欺负老人就是坏,该教训’,这是她现在的认知,很单纯,也很珍贵。”
李莲花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声音柔和:“那要是提前让他们知道现实的复杂,会不会让他们对‘善恶’产生怀疑?”
“不会,但要循序渐进。” 蓝雅伸手,指尖描摹着他的眉骨,“就像你教他们练剑,要先扎马步打基础,教他们认识世界,也要一步步来。
现在他们只需要知道‘欺负人不对,要保护弱小’,这是最基本的善意。
等他们再大些,再慢慢告诉他们,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比如那个老奶奶,她或许有自己的难处,所以才不愿追究儿子的错。”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唇,带着几分暧昧的痒意:“你不用急着让他们一下子接受所有复杂的事,成长本就需要时间。
就像你当年从李相夷变成李莲花,不也用了很多年才想明白‘江湖不是只有打打杀杀’吗?”
李莲花被她说得心头一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呼吸渐渐变得灼热:“还是娘子想得通透。”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比白天的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带着依赖与感激,慢慢加深时,连烛火都仿佛变得暧昧起来。
蓝雅的指尖插进他的长发里,感受着他发丝的柔软,身体微微发烫。
李莲花的吻顺着她的唇角下移,落在她的颈间,轻轻咬噬着她的锁骨,动作里满是珍视。
“雅儿,” 李莲花的声音因动情而沙哑,贴着她的耳畔低语,“有你在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雅笑着,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腰:“知道就好,以后别再自己瞎琢磨,多跟我说说。”
烛火渐渐暗了下去,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墙上愈发缠绵。窗外的虫鸣声依旧,却衬得室内愈发温馨。
李莲花抱着怀里的人,心里的纠结彻底散去。是的,我还有时间。很长很长时间。
云雾缭绕的云隐山,终于在莲花楼车轮的碾动中渐渐露出全貌。
青石板路顺着山势蜿蜒而上,像一条青灰色的丝带缠绕在山间,两旁的古松枝叶繁茂,苍劲的枝干交错着遮天蔽日,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斑,洒在路面上随脚步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