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种强大而斑驳的剑意残留在此地交织、碰撞、嘶鸣,形成了一片恐怖至极的剑意力场,混乱而暴戾。空气之中,都弥漫着足以轻易撕碎金丹修士肉身与神魂的凌厉气息。这里,仿佛是一处上古剑修的终极坟场,埋葬了无数惊才绝艳的剑道强者与他们不屈的战意。
“这里……是青萍道种内部演化出的空间?还是道种引动的、针对我剑心与道心的试炼幻境?”王青城心中凛然,立刻明白了,这片绝地中布满的剑意残留,正是青萍道种对他的第一重考验!考验他的剑心,或者说,考验他对“力量”,对“杀伐”,对“护道之术”的理解与掌控。
截教并非不杀,相反,截天取道,杀伐护生,必要的雷霆手段不可或缺。诛仙四剑,万仙大阵,皆是护道之器。但如何运用这股力量,持何种心念运用这股力量,是沉沦于杀戮,还是超脱于力量之上,以道御术,至关重要。
他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脚步落在布满剑痕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嗡!
仿佛触动了某种古老的机关,一道炽热暴烈、如同火龙咆哮的剑意残留猛然从一道沟壑中冲天而起,带着焚尽八荒的意志,咆哮着向他冲来!那剑意中蕴含的暴虐、毁灭与玉石俱焚的气息,几乎要引动他心中潜藏的烦躁与无边杀意。
王青城凝神静气,坚守本心,并未立刻动用自身法力或刚刚获得的戮仙剑意烙印去硬抗,而是尝试放开心神,以青萍道种为桥梁,去感受、去理解这道剑意中蕴含的“道”与“执”。
青萍道种在他识海中微微震动,散发出一股清凉而玄妙的道韵,如同最坚固的盾牌,护住他的心神不被这暴戾剑意侵蚀同化,同时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感悟”之门,让他能更清晰地洞察剑意本质。
他“看”到了这道剑意残留的源头——一位性格如火、嫉恶如仇、名为“火灵”的截教弟子,在封神那场惨烈大战中,面对漫天神佛的围攻,道侣惨死,同门凋零,愤而挥剑,将毕生修为与无尽悲愤融入一剑,杀敌无数,最终却因剑意过于刚猛暴烈,失之柔韧与回转,陷入重围,力竭而亡,真正做到了玉石俱焚。其剑意刚猛无俦,一往无前,充满了不屈与决绝,却也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极端。
“刚猛无俦,然过刚易折。杀伐之心,需有坚韧之道心驾驭,怒火可焚敌,亦可焚己。若能在刚猛中蕴含一丝水之柔韧,或许结局不同。”王青城心中明悟闪过,他并未否定这道剑意中的刚烈与勇决,而是理解了其精髓与缺陷,看到了力量运用的另一种可能。
心神与之共鸣,那暴烈如火龙般的剑意冲击到他身前,竟如同遇到了知己,那焚灭一切的意志缓缓平息,化作一股暖流般精纯的火行剑道真意,绕体而过,不再构成威胁,反而让他对火行剑道的理解深了一分。
他继续前行。
一道冰寒彻骨、仿佛能冻结时空长河的剑意如同毒蛇般袭来,蕴含着冻结生机、寂灭万物的极致寒意。王青城再次沉浸感悟,看到了另一位修炼寒冰剑道、名为“玄霜”的截教门人,因其挚友兼道侣为救他而陨落于阐教弟子之手,从此心若死灰,剑意虽强,威力无穷,却充满了绝望、死寂与自我封闭,失了截教那“截取一线生机”的活泼泼的道韵与对未来的希望。
“剑意虽利,可封天冻地,然心若死水,生机自绝。力量需以希望与信念驱动,而非沉溺于过去之伤痛。寒冰亦可滋养万物,封冻并非终结,或是为了更好的新生。”王青城心中叹息,感悟着这道剑意中的悲伤与固执,同时也明白了其局限。
他再次通过深刻的感悟与理解,化解了这道寂灭剑意的攻击,并从中汲取了关于冰寒法则的玄奥。
接着是诡谲多变惑乱心神的,是沉重如山镇压一切的,是锋锐无匹切割万物的……各种各样的剑意残留,每一道都代表了一位截教剑修的道与执念,他们的辉煌,他们的遗憾,他们的不甘与决绝,他们对于“剑”与“道”的不同理解。
王青城如同一个孜孜不倦的求道者,漫步在这片危机四伏却又蕴含无尽宝藏的剑意绝地,以青萍道种为引,以自身逐渐明晰坚定的道心为镜,映照、理解、吸收、消化着这些前辈留下的剑道精华与经验教训。他不执着于任何一道剑意,不沉迷于任何一种特定的力量属性,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断印证、比较、完善自身对“截教剑道”的理解——那是一种以“截”为核心,于万法中截取一线生机,于杀伐中蕴含守护之意的独特剑道。
他对识海中那道戮仙剑意烙印的感悟,也在这种广泛的吸收与印证中飞速加深。那并非简单的杀戮与毁灭,而是一种“截断”的极致体现——截断因果,截断法则,截断生死!其核心,依旧是为了“护生”,为了在绝境中为自身、为所要守护之人“截取一线生机”!明悟此点,戮仙剑意在他心中不再仅仅是恐怖的杀伐之术,更带上了一种悲悯与决绝的守护之意。
不知在这片剑意绝地中行走了多久,感悟了多少道剑意,王青城终于走到了这片区域的中心。这里相对平静,肆虐的剑意稀少了许多,只有一道看似平凡普通、长约三尺、微微弯曲、仿佛随波逐流的青萍之叶,又似一道包容万象、蕴含着万剑归宗至理的模糊剑影,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平和却至高无上的剑道意蕴。
王青城知道,这是最终考验,是这片剑意绝地的核心,也是青萍道种在剑道层面的具象化体现之一。他盘膝坐下,屏除杂念,心神如同最纯净的水流,缓缓与那道模糊而玄奥的剑影连接。
刹那间,他仿佛被拉入了一个纯粹由剑道法则构成的世界!经历了万千次不同情境下的挥剑,与无数由剑意凝聚而成的虚影交战。每一次出剑,都是对道心、对剑心的拷问。是为一己私欲、争强好胜而挥剑?是为杀戮而杀戮,享受力量带来的快感?还是为了守护心中重要之物,为了践行截教之道,为了在那绝望之境中为苍生截取那一线生机而挥剑?
他的答案始终坚定如一。剑是手段,是护道之器,道是根本,是持剑之心。持剑之心,当如明镜,不染尘埃,映照本我,明辨是非。斩向该斩之敌,护该护之生。不以杀戮为喜,不以强大为傲,唯以此心,行此道,截取生机,护持光明。
嗡!
那道看似平凡的模糊剑影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充满愉悦与认可的轻鸣,剑身光华大放,不再是凌厉逼人,而是变得温润内敛,最终化作一道纯净无比、蕴含着无尽剑道至理的青色光华,如同百川归海,主动融入了王青城的心神,与他识海中的戮仙剑意烙印水乳交融,彻底融合为一体!刹那间,王青城对剑道的理解攀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无数剑道奥秘如同本能般烙印在心。虽然修为境界未涨,但他对力量的运用,尤其是剑道上的感悟与杀伤力,已然发生了质的飞跃!戮仙剑意不再是外来之物,真正成为了他自身剑道的一部分。
剑心之考,通过!
然而,还未等王青城从这剑道升华的余韵中缓口气,周围景象再次如同水波般荡漾、变幻。
剑意绝地消失无踪,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让他心弦剧震的地方——青云门,那个他最初踏上修仙之路,充满了青涩回忆与温暖的小门派。
只是,此时的青云门,再无往日仙气缭绕、祥和安宁的景象,而是被滚滚翻腾、遮天蔽日的恐怖魔云所笼罩!喊杀声、濒死的惨叫声、法术与魔功碰撞的爆炸声、建筑倒塌的轰鸣声不绝于耳。魔莲的大军,正在疯狂地攻打山门!护山大阵早已破碎,无数熟悉的、不熟悉的身影在与魔物、魔修浴血奋战,鲜血染红了山阶,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宛如人间地狱。
他看到年迈的、待他如亲子的师父,为了掩护几名核心弟子撤退,浑身浴血,道袍破碎,燃烧了最后的金丹与生命本源,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入几名魔将之中,轰然自爆!刺目的光芒与巨响之后,师父与那几名魔将同归于尽,只留下一地焦土与弥漫的血腥气。
“师父——!”王青城目眦欲裂,心如刀绞,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如同一个局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干涉分毫。
他看到情同手足的师兄师姐,在如潮水般涌来的魔潮中一个个奋力搏杀,最终力竭,被无数魔兵淹没,刀剑加身,死不瞑目,眼中还残留着对师门的眷恋与对魔族的滔天恨意。
他看到曾经那个天真烂漫、总是跟在他身后甜甜叫着“青城师兄”的小师妹,此刻却被一道浓郁的魔气侵入体内,清澈的眼眸瞬间被血红与混乱取代,白皙的皮肤爬上诡异的魔纹,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化作只知杀戮的魔物,挥舞着扭曲的法器,嘶吼着向他扑来!
“小师妹……”王青城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的痛楚。
场景再次转换。
他看到了万灵谷,看到了万灵救苦堂。胡天烈现出巨大的火狐真身,九尾焚天,与一名魔君厮杀,最终却被另一名偷袭的魔君撕碎了半边身子,狐血如雨洒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眼中神光黯淡。常天龙显化百丈黑龙之躯,龙吟震天,却被数条巨大的魔链锁住,生生勒断,龙血洒长空,庞大的龙躯断成数截,从空中坠落。灰九冥施展遁地神通,欲要救援,却被地下涌出的魔火包围,最终魂飞魄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看到玉矶子、云渺仙子、玄煞真人三位金仙前辈,被数倍于己的魔君围攻,个个带伤,仙光黯淡。玉矶子的符诏破碎,云渺的仙绫断裂,玄煞的摄魂幡被魔火焚毁。最终,三人力竭,在一声不甘的怒吼与叹息中,道消身殒,仙躯化作光点消散,照亮了刹那的黑暗,随即彻底湮灭。
他看到万灵救苦堂在冲天的魔火中化为灰烬,无数堂口弟子、寻求庇护的生灵在火海中哀嚎、化为焦炭。那部承载着希望与气运的万仙册,被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甲的巨脚狠狠踩在脚下,册页破碎,其上一个个他曾亲手点亮的仙家名讳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破碎、消散……
他看到山河破碎,大地沉沦,天空永远被魔云笼罩,日月无光。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侥幸存活者也沦为魔族的奴隶与血食,天地间再无一丝光明与希望,唯有永恒的黑暗、绝望与死寂。
“不——!这不是真的!!”王青城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心神遭受重创,无尽的悲伤、愤怒、自责、怨恨、无力感如同滔天巨浪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道心摇摇欲坠,识海中的青萍道种光芒都似乎因此而黯淡、摇曳不定。
他知道这是幻境,是心魔!是青萍道种引动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执念与弱点所形成的极致考验!考验他在面对最残酷、最绝望的境地下,道心是否依旧坚定,是否还能持守本心,不忘那“截取一线生机”的宏愿。
但知道归知道,那无比真实、细节丰富的场景,那至亲至爱之人惨死眼前的痛苦,那毕生守护之物、心中信念彻底毁灭的绝望,依旧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利刃,反复切割着他的神魂,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啃噬着他的道心。
“都是你的错!是你太弱!如果你更强,更有力量,就能保护他们!师父不会死!师兄师姐不会死!小师妹不会入魔!胡长老、常长老、灰长老、三位金仙前辈都不会死!”
“截教复兴?救苦度厄?可笑!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护不住,连自己的师门都保不住,谈何复兴道统,谈何救度苍生?你所谓的宏愿,不过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
“放弃吧!挣扎有什么用?痛苦有什么用?看看这绝望的世界,哪里还有一线生机?所谓的截取,不过是弱者在绝境中可悲的自我安慰!融入黑暗,拥抱魔莲,你才能获得真正至高无上的力量,才能复仇!才能让那些造成这一切的仇敌付出代价!”
“力量!唯有绝对的力量!抛弃那可笑的怜悯与道义,拥抱毁灭与杀戮,你才能掌控一切!”
种种负面情绪、恶毒的质疑、充满诱惑的低语,在他心中疯狂滋生、放大,如同沼泽中的淤泥,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沉沦。他的双眼赤红如血,浑身剧烈颤抖,气息紊乱,道基甚至都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仿佛随时可能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就在他心神失守,即将被心魔彻底吞噬,道心崩碎的刹那!
一点清凉、纯粹、坚韧到极致的意念,自青萍道种的最深处涌现,如同无尽黑暗绝望中的一座灯塔,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
那是通天教主转身离去时,那蕴含无尽悲悯、寂寥与苍凉,却又无比坚定、不曾有丝毫后悔的目光!
那是他面对教主道韵虚影时,朗声说出“愿承此心,持此念,纵万死亦不悔,为苍生截取那一线光明”的誓言与宏愿!
那是万仙册上,一个个亮起的仙家名讳背后,那些修士、妖族、精怪寻求庇护、渴望生机、信任期待的眼神!
那是青云门中,师父谆谆教诲、师兄师姐关爱扶持、小师妹纯真笑容的温暖回忆!
“幻境是假,痛苦是真,但……希望亦真!过往的美好与温暖亦真!”王青城猛地抬头,赤红如血的双眼之中,一点清明如同星火般燃起,并以燎原之势迅速扩大!一股更加坚韧、更加纯粹、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烈火煅烧的真金般的道意,自心底最深处轰然升起!
“我所做的一切,我所求之道,并非为了杜绝所有的牺牲与痛苦,那是不可能的妄想!天地尚有缺,大道尚不全,何况人道沧桑?我所求者,乃是在那万死之境中,于那万丈悬崖边,截取那一线渺茫的生机!为值得之人,为未来之希望,为心中那不灭的光明!”
“师父、师兄、师姐、小师妹……他们的牺牲,是为了让生者更好地活下去,是为了守护他们心中的信念与美好,而非让生者沉溺于痛苦与仇恨,迷失自我!”
“胡长老、常长老、灰长老、三位金仙前辈……他们选择相信我,支持我,将希望寄托于我身,是为了让我带领大家在这魔劫之中走出一条生路,是为了截教的未来,而非让我因他们的可能陨落而崩溃、堕落!”
“魔劫虽厉,黑暗虽浓,但众生心向光明之念不绝,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灭,希望便永不湮灭!截取这一线希望,放大这一线希望,便是我的道!”
“我心如剑,斩破虚妄,明见本真!我道如青萍,扎根于苦难的淤泥,却始终心向光明,顽强生长!”
轰!
随着他道心的彻底明悟、坚定与升华,如同拨云见日,如同金刚琢破开顽石,整个心魔幻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般剧烈波动、扭曲,然后轰然破碎!所有的悲伤、绝望、怨恨的幻象,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识海中那枚青萍道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光!光芒照耀整个识海,甚至透体而出,将整个静室映照得一片青碧!道种表面,那无数玄奥的大道符文仿佛彻底活了过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组合、演化,与他自身的道心、法力、神魂进行着更深层次、更彻底的融合!他的生命本源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洗礼与升华!
咔嚓!
体内仿佛有什么壁垒被打破,他的修为瓶颈在这一刻轰然松动,水到渠成地踏入了炼虚期!而且并非初入,浩瀚的灵气涌入体内,被青萍道种迅速炼化,修为节节攀升,直接稳固在了炼虚初期巅峰!法力总量与精纯度暴增数倍!
他的神识强度更是随之暴涨,覆盖范围扩大了十数倍,凝练程度堪比炼虚后期修士!对周围天地法则的感应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能触摸到那无形的规则之线!
更重要的是,他的道心经历此次极致的心魔淬炼,变得如同金刚琉璃,纯净剔透,坚不可摧,再无丝毫尘埃与迷茫。对“截”之真意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不再仅仅是口号或理念,而是彻底融入了他的生命本源,成为了他道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成为了他一切行为的准则与力量的源泉。
心魔之考,渡过!
王青城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青辉流转,深邃如同星空,仿佛有宇宙生灭、大道轮转的景象一闪而逝。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深邃而内敛,返璞归真,却又给人一种蕴含着无穷生机、无限可能的感觉,仿佛他自身就是一片正在孕育着奇迹的小天地。
他轻轻抬手,指尖一缕青色道元流转,这道元精纯无比,心念微动,这道元便可随心转化——化作至锋至锐、斩断法则的戮仙剑意;亦可化作包容万象、推演变化的阵理符印;更可化作滋润万物、焕发生机的生命源气。青萍道种,仿佛成为了他体内一切力量的中枢与源泉,万法皆可由此衍生。
“原来如此……青萍道种,乃是万法之基,造化之源。截教万法,无论剑道、阵道、符道、术道,皆由此出。所谓‘截’,不仅是截取外界生机,更是截取大道真意,衍化自身万法。”王青城脸上露出了然、自信而平和的微笑。他成功度过了青萍道种初步融合带来的双重考验——剑心之考与心魔之考。不仅修为大进,直达炼虚初期巅峰,道心更是圆满无暇,坚不可摧,真正踏上了理解并掌控截教无上大道的第一步。
如今的他,虽然明面境界尚是炼虚初期巅峰,但凭借青萍道种这无上根基、万仙册的气运加持、戮仙剑意的恐怖攻伐、以及经过淬炼的强横神识,真实战力,已然足以与寻常金仙初期修士周旋而不落下风!甚至凭借青萍道种的玄妙与戮仙剑意的锋锐,觅得良机,战而胜之也并非不可能!
王青城长身而起,骨骼发出一阵清脆的噼啪声响,浑身气血澎湃,仙元充盈。他推开静室之门。外界阳光正好,温暖而明媚,洒落在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和那双充满智慧、坚定与平静的眼眸之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他知道,魔劫未平,前路依旧艰险,魔莲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但此刻,他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力量与从容。道心坚定,力量在手,前路虽难,吾亦往矣!
是时候,真正扛起截教复兴与救苦度厄的大旗,去践行自己的道,去为这黑暗的世道,截取那一线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