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本源石的七彩光芒还在人皇剑上流转,第十道 “万界” 篆文熠熠生辉。
可就在这时,德颐体内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起初他以为是融合本源石后的力量反噬,并未在意,可随着飞行距离渐远,刺痛感愈发强烈,甚至开始牵动体内的人皇之力,让剑身上的金光都泛起了涟漪。
“哥哥,你怎么了?”
诗语察觉到异常,落在德颐肩头,小手轻抚他的衣襟,“你的灵韵波动好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捣乱!”
德颐停下身形,盘膝悬浮在虚空。
当他的神识想进入空间时,竟然发现被一股神秘之力给隔绝了 —— 他无法进入自己的空间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玄甲,指尖的人皇剑都因心神震动而微微颤抖。
“小柔、兔小白!”
他压低声音呼唤,空间深处却只有死寂般的沉默,连一丝灵韵波动都无法感知。
“不好了,哥哥,我也进不去空间!” 诗语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躯因焦急而发抖,“姐姐们会不会出事了?”
“给我破!”
德颐双目赤红,猛地催动人皇之力,九道篆文的金光如同奔腾的江河,顺着经脉狂涌而下,硬生生冲破了神识的阻隔。
可就在靠近空间核心的瞬间,金光撞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暗能丝线 —— 那些丝线如同吸血的蛛网,早已将整个空间缠绕成一枚暗紫色的丝茧,而丝线的另一端,正连接着五团熟悉到令人齿冷的气息。
“硅穹五主!”
德颐的瞳孔骤然收缩,人皇剑的 “破妄” 篆文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穿透丝茧,空间内的惨状清晰映入眼帘:
忠魂殿外,岳飞、项羽等武魂的灵韵被暗能丝线强行抽取,虚影变得黯淡透明,却仍在拼死挣扎;
灵液池的纯净灵液泛着暗紫色的毒光,池底密密麻麻的万毒蛊卵正在蠕动,随时可能爆发;
花海中的小柔、兔小白、雪娃娃等人被无形的暗丝缠满全身,眼神呆滞,如同提线木偶,只有兔小白眼角那滴未干的泪光,证明她们还残留着一丝意识;
而在空间最深处的灰雾中,伊邪美娜的红色虚影正含笑而立,五主的暗能虚影在她身后缓缓凝聚 —— 虚空主的时空裂隙、机械主的合金装甲、蛊毒主的墨绿色蛊虫、邪神主的骸骨权杖、裁决主的暗紫战甲,每一道虚影都比巅峰时期更加凝实。
“咯咯咯…… 德颐,你终于发现了?”
伊邪美娜的声音带着穿透灵魂的寒意,如同毒蛇的信子,“从你在欧洲幻境斩碎我第一具分身开始,这场戏就已经开场了。”
虚空主的虚影转动着周身的时空裂隙,声音冰冷:“每一次‘死亡’,都是我们将本源暗能注入你体内的契机。你收集的武魂、吸收的灵韵、甚至这万界本源石,都成了滋养我们复苏的养料。”
“你的空间,是最完美的暗能温床。” 机械主背后的火炮炮口泛着幽光,“等我们完成终极蜕变,不仅能冲破终极暗门,还能吞噬你,夺舍人皇之力!”
蛊毒主挥了挥手,灵液池中的蛊卵剧烈蠕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只需我一个念头,这些蛊虫就会吃光你的空间,吃光你的伙伴,最后,轮到你。”
邪神主的猩红目光锁定德颐的意识核心:“你的力量越强,我们成长越快。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裁决主的裁决之刃闪过蚀灵寒光:“伊邪美娜大人潜伏至今,就是为了这一刻。你守护的一切,都将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德颐的心脏像是被冰锥刺穿,愤怒与悔恨如同岩浆般在胸腔中翻滚。
他看着小柔等人呆滞的眼神,看着武魂们拼死挣扎的虚影,看着伊邪美娜那副胜券在握的嘴脸,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席卷了全身。
“你们…… 该死!”
德颐的声音沙哑如同金石摩擦,人皇之力不受控制地狂涌,剑身上的金光与万界本源石的七彩光芒交织,却在触碰到暗能丝线的瞬间被缠住 —— 空间剧烈震颤,忠魂殿的武魂发出痛苦的嘶吼,灵液池的毒光愈发浓郁,小柔等人的身躯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住手!”
德颐被迫收回力量,眼睁睁看着五主的虚影越来越凝实,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诗语哭得撕心裂肺,却仍强撑着吟诵《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金色的诗魂之力如同春雨般洒落,护住忠魂殿与花海,小柔等人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被暗能压制。
“够了!”
德颐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如血,周身的人皇之力开始变得狂暴,九道篆文的金光扭曲着,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知道,常规的攻击只会伤及空间与伙伴,唯有动用那招被上古人皇封印的禁忌之术 —— 人皇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