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妃嫔们心思各异,殿外的谢清予同样在思忖。
原着中,男主入京为质,却能搅弄风云,而作为炮灰的谢清予姐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用毕即弃。永盛九年,皇帝病重,在皇后的扶持下,谢谡被立为太子,次年三月登基,年仅十六岁。
而原主,也将开启她那乖张跋扈、肆行无忌的荒淫日程。那些放浪形骸之举自然引来朝臣弹劾,世人非议,奈何小皇帝均不为所动,更是赐下一州之地作为她的封地。
原主蓄养男宠,离经叛道,宗亲莫不震怒。天子一意孤行,至此君臣离心,为男主篡位成功埋下伏笔。
谢清予微微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前期男主和她的目的是相同的。
至于以后——阻人富贵犹如杀人父母,篡位是吧,也得问她答不答应!
只是自己该立个什么人设方便行事呢?
诏狱一事必定让皇后对她有所顾忌,这段时日,怕是禁苑的一举一动皆在中宫的眼皮子底下。
小金蛋越是表现不俗,皇后这宝押得越是稳妥。
她这个多余的押宝人若成了变数,怕是不必存在了。
“殿下,娘娘宣您和九皇子进去。”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殿内阵阵香风,扰得人心头酥痒。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们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更有毫不掩饰的鄙夷。
谢清予领着谢谡跪在冰凉的地上,俯首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
上辈子跪祖宗时脑袋瓜子都没伏这么低过,果然低人一等就得俯首帖耳。
一身华服的少女身量瘦小,更衬得那脊背羸弱不堪,反是一旁的九皇子小小年纪看起来却心性稳当,眉目清正,倒真是一个好苗子。
若是蠢货,也不值得她费心思。
皇后移开目光,将诸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淡淡道:“还跪着做什么,白芍,还不将人扶起来。”
“是。”白芍微微欠身,快行两步至殿中扶起两人:“两位殿下请起。”
谢清予却再次行礼:“安平拜谢皇后娘娘明察秋毫,为我母妃昭雪,让我姐弟二人得出囹圄。”
“本宫身为中宫皇后,自然不能容心术不正之人在后宫兴风作浪,敬妃乃是咎由自取。陛下怜爱,允你二人同住,便先跟着内官学学规矩,日后莫要行差踏错,失了皇家颜面。”
皇后语气不善,众人皆知是顺嫔的话惹了中宫忌讳,连带着迁怒了聆仙宫。淑妃更是幸灾乐祸地瞧了一眼顺嫔,挑衅似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