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堂的门槛还没来得及修,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得“咯吱”响。
张梓霖举着裂屏手机冲进院子,差点被门槛绊倒,手机“啪”地拍在石桌上,屏幕上的新闻标题格外扎眼——《隆文市绿窟潭惊现大量棺材,疑似古墓群》。
“快看快看!”张梓霖手舞足蹈,“早上五点,有钓鱼的大爷发现的,说潭水里浮着几十口棺材,黑黢黢的,吓得鱼竿都扔了!”
广成子正趴在太师椅上哼哼,听见这话探出头:“棺材?啥木头的?要是金丝楠木,那可值老钱了……哎哟!”他刚抬胳膊就扯到伤口,疼得倒吸凉气。
“都啥时候了还想着钱。”消失的圈圈从屋里出来,扫了眼手机屏幕,“官方已经封了现场,说是请了玄学顾问处理,刚给知命堂打了电话,指名要玄通道长去。”
话音刚落,玄通道长就从厢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收拾好了,冯恩启,你跟我走一趟。”
“等等!”沈晋军突然举手,“道长,带上我呗?我还没见过水里浮棺材呢,说不定能帮上忙。”
广颂子也点头:“我也去,绿窟潭离沈汉炎公司不远,说不定能查到他的踪迹。”
玄通道长沉吟片刻:“也好,人多照应着。圈圈,你留下守着知命堂,顺便看好这几个。”他瞥了眼广成子和两个小妖精——菟菟正抱着根胡萝卜啃,小飞蹲在地上数薯片渣,场面活像个幼儿园。
“放心吧。”消失的圈圈靠在门框上,手腕上的银线轻轻晃了晃,“保证他们拆不了知命堂。”
广成子不乐意了:“谁拆啊?我是那种人吗?”他拍着胸脯保证,结果疼得龇牙咧嘴,“再说了,我胳膊这样,想拆也拆不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去绿窟潭,能不能帮我看看棺材上有没有雕花?我听说老棺材上的雕花可讲究了……”
“闭嘴。”沈晋军抓起桌上的桃木剑,“再废话就把你那包糖豆全塞你嘴里。”
菟菟突然举手:“我也想去!我能啃棺材板!说不定能啃出字来!”
“你可拉倒吧。”冯恩启把一个黄符包塞进布包,“上次你把龙虎山的供桌腿啃了,差点被青霖子掌门罚去扫茅厕,忘了?”
小飞也小声嘟囔:“我想去看水里的鱼,听说绿窟潭的鱼比横江市的大……”
“都留下。”玄通道长板起脸,“绿窟潭阴气重,你们俩去了添乱。”他看向张梓霖,“你也留下,帮圈圈盯着点广成子,别让他偷偷拆绷带。”
张梓霖苦着脸:“又是我啊?我这手机还等着修呢……”
“修啥修。”广成子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等我好了,给你贴张‘防碎符’,保证你从三楼扔下去都没事,比钢化膜好用多了,成本价给你,五十块一张……哎哟!”他又被伤口疼得缩回去。
众人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冯恩启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黄符、朱砂和糯米,看着像去野营。沈晋军把桃木剑别在腰上,剑鞘上的镶金在阳光下闪得晃眼。广颂子依旧一身灰布道袍,铁尺别在腰间,走路带风。
临出门时,广成子突然喊住他们:“等等!”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广颂子,“这个拿着,‘辨灵散’加强版,对付水里的脏东西管用,别像上次似的被人用胡椒粉偷袭……”
广颂子捏着油纸包,指尖顿了顿,没说话,转身跟着众人出了门。
知命堂的门“吱呀”关上,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广成子看着紧闭的门,突然叹了口气:“你说……绿窟潭的棺材,会不会是沈汉炎弄的?”
消失的圈圈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八成是。他费那么大劲引灵气,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些棺材。”
菟菟啃完胡萝卜,开始研究石桌上的裂缝:“这个能啃吗?看起来比棺材板软……”
“不能!”张梓霖赶紧拉住她,“这是知命堂的桌子,啃坏了玄通道长能扒了你的皮!”
小飞从兜里掏出片皱巴巴的薯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我听爷爷说,绿窟潭以前是乱葬岗,好多人死了没人埋,直接扔潭里……”
广成子打了个哆嗦:“别瞎说,怪吓人的。”他往太师椅上缩了缩,“算了算了,不管他们,咱们打牌吧?我带了斗地主的牌,上次从写字楼顺的,新的!”
消失的圈圈挑眉:“你胳膊这样,能抓牌?”
“咋不能?”广成子不服气,用没受伤的手比划,“我用一只手照样赢你们!张梓霖,发牌!”
张梓霖不情不愿地掏出牌,心里却有点发慌——沈晋军他们去绿窟潭,真的没问题吗?
绿窟潭离市区有四十多公里,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