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宫沈星河便径直去了勤政殿。
赵延却不在。
李德全说:“陛下下了早朝便去了太后那里。”又道:“王氏女刚入宫,陛下是陪着她去给太后请安了。”
沈星河便在偏殿等候,过了一个多时辰,赵延才归来。
沈星河随着李德全进了勤政殿。
赵延正在伏案忙碌,听到沈星河进来的动静,也没抬头,只淡声问了句:“昨夜没回宫?”
沈星河回道:“我侄儿昨日伤了腿,挺严重的,臣妾一时不放心,所以没回。”
赵延这才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问道:“是沈战的儿子?”
沈战颇有战功,又是沈家世子,赵延一向对他器重,见沈星河点头后,又问:“为何伤得如此严重?”
家丑不可外扬,沈星河只道:“是下人没看好,从高台上掉了下来。”
说着,对着赵延恭敬一礼:“臣妾来寻陛下,正是为了此事。”
赵延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沈星河抬眸与他四目相对,请求道:“太医院院正张淼最擅医治跌打损伤,只是张太医是专门照料陛下圣体的,臣妾斗胆求陛下,想请张太医去给臣妾侄儿医治。”
赵延闻言点了点头:“你侄儿腿伤要紧,朕允了。”
“多谢陛下。”沈星河郑重给赵延道谢后,便道:“那臣妾先退下了。”
她刚要转身,只听身后传来赵延的声音:“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朕说了吗?”
沈星河复又转过身来,一双杏眸带着疑惑看向上手的赵延。
赵延睨着她,半晌,说了句:“王氏女已经入宫,你可知晓?”
沈星河没应声,只点了点头。
赵延看着她,说道:“琅琊王氏涉及南方稳定,朕不希望王氏女在宫里有什么差池。”
沈星河闻言立马质问道:“陛下是担心臣妾对她不利?”
她明媚的小脸儿一旦冷下来便带上了拒人千里的疏离,赵延看得蹙了蹙眉:“朕知你不是那等歹毒之人......”
不等他说完,沈星河打断道:“那陛下认为臣妾是什么人?善妒?容不得人?不明事理?”
小女人语气激动,说着说着,清澈的眼底不由自主地蒙上了水汽。
“朕并非说你不好。”
赵延蹙着眉解释了句,薄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沈星河已经豁然转过了身去,迈着气鼓鼓的步子出了门。
李德全随即躬身进了大殿:“陛下,良妃娘娘生气了?”
赵延冷冷哼了声:“随她去!”
随即,他复又拿起朱笔,开始继续批阅奏折,狼毫刚刚沾到纸笺,他复又顿住,自顾道:“她这个浮躁性子,如何能适应内宫?”
李德全忙劝解道:“娘娘才十六七的年纪,还小呢,陛下慢慢教着就是了。”
赵延将手中朱笔搁在一旁,冷声道:“新入宫的嫔妃,哪个不是这个年纪,偏生她这么不懂事,稍不顺心就跟朕摆脸子,难道朕还不够迁就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