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响起一阵恍然大悟的轻笑。
“看，”他也笑了，“这就是市场。再精密的理论模型，也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八卦新闻。再严谨的数据分析，也要考虑投资者，明天要不要，给孩子交补习费的压力。”
他的表情渐渐严肃：
“我们曾经以为，掌握了量价时空，就能掌握市场。但后来发现，价格只是表象，成交量只是结果，时空只是容器。真正驱动这一切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是每一个投资者心中的贪婪与恐惧，是微信群里的每条谣言，是深夜复盘时的，每个不眠之夜，是看到账户盈亏时的心跳加速。”
田晴在台下悄悄举起手机，按下了录制键。她感觉到，这一刻值得被永远铭记。
“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想告诉各位的不是，又一个神奇的交易模型。”钟卫东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想说的是，经过所有这些年的摸索，我们得出的最重要的结论。”
他转身，指向大屏幕上，最后定格的那句话。聚光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会场里静得能听到，空调系统的嗡鸣声。
“市场最大的规律，是人心。”
这句话落下，会场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少资深投资人频频点头，年轻的分析师们，则露出深思的表情。
在持续的掌声中，钟卫东微微鞠躬。他抬起头时，目光再次与田晴相遇。她依然举着手机，但此刻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毫不掩饰的骄傲与认可。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正完成了，从学徒到开创者的蜕变。不是因为他掌握了，多么高深的理论，而是因为他终于读懂了，市场最本质的语言，那藏在每一个涨跌背后，永不停歇的人心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