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狼血“滋”地喷溅出来,糊了黑娃一头一脸!
大黄也瞅准时机扑上,一口咬穿狼喉,獠牙深深嵌了进去。
野狼“噗通”一声被撞翻在地,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四蹄在空中乱蹬,剧烈地抽搐着。
黑娃死死按着枪杆,狼眼里那点凶光,慢慢地熄灭了。
黑娃微微喘着气,脸上却不敢有半分松懈。抬眼望去,另一头狼早顺着山沟逃得没影了,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他眼神渐渐沉静,握枪的手却依然青筋暴起,蓄满了爆炸般的力量。
黑娃拔出红缨枪,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
他抬手抹了把脸,血污蹭在衣袖上,目光像刀子一样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真没危险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心里头门儿清:这事儿没完。狼群最记仇,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道……这窝狼到底有多少?
拖着狼尸回到打死第一匹狼的地方,黑娃掏出随身匕首,利索地剖开狼腹,掏出内脏,剥皮剔肉,再用河水把狼肉和内脏冲洗干净。
顺便把自己的脸和沾血的衣物在河水中搓洗干净,又将红缨枪擦拭得锃亮。
他切下一截狼肺和狼肝,随手扔给大黄。大黄欢天喜地地叼起狼肺,美滋滋地大嚼起来。
闪身钻进帐篷空间,把洗净的鸡肉、兔肉、狼肉和内脏放好,朝大黄轻唤一声,便拎起红缨枪转身走向土窑洞。
黑娃揉了揉大黄的脑袋,低声道:“这回太悬了,亏得狼少,不然真够呛。”
大黄像是听懂了,呜咽一声,尾巴摇得飞快,使劲蹭他的腿。
黑娃琢磨着,帐篷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食物放进去坏不了,他就把两只宰杀好的狼放在了里面。
回到土窑洞前的平台,黑娃烧开一锅水烫鸡毛,拔干净毛,掏空内脏,和兔子一块剁成肉块。
天儿还热,放不住,干脆来一锅大乱炖!一人一狗,正好吃个肚儿圆!
听着锅里“咕嘟咕嘟”炖肉的欢快声响,黑娃心里琢磨:算是在这边儿扎下根了。
自己穿越了,家里人咋样?老卞……找着没有?
(其实他不知道,暴风雪停后,搜救队下到悬崖底下,仔细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搜救就停了。下山后,就上报了老卞和黑娃失踪的消息。三年后,秦岭的药农在一个悬崖下发现了一具遗骸。破烂的衣物、登山装备、皮带、手机,加上dNA检测,证明是老卞。但黑娃却一直杳无音信。)
黑娃盘算着,光靠那一亩薄田,糊口都难,得想别的法子找点进项。
眼下需要马上解决吃食问题,打猎、挖草药、跑跑护镖队,都是好门路。
当然长远看,把药材买卖做起来更稳当。
眼下正是采药的好时候,酸枣啊其他根茎类的都能采了。
山里的酸枣树,爱长在向阳坡上,枝干矮墩墩的。
这个季节,果子红彤彤、圆溜溜,酸酸甜甜,里面的果仁儿可是好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