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
大虞,
帝京,
华清池。
女帝南宫玥猛地惊醒,回眸四顾,发现自己正在温汤之中,寧静的池子中除她之外再无二人。
“是朕的心乱了吗……”
用手掌盛起温汤,泼在身上,水滴沿著胸前雪白的曲线滑落,她长舒口气。
从懂事起,她就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自己被囚禁在红綾之间,胸口处插著一把长剑。
这怪梦伴隨著她,成了剑宗的首徒,成了天下第一的修士,成了勇冠三军的女帅,成了大虞的万民之主。
可她始终不明白,这怪梦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南宫玥曾去找天下第一神算神农道人解惑,可得到的答案……
她闭上眼,回忆那时的画面。
神农道人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陛下,大虞自立国到现在,已过八百余年。王朝兴替,叠起兴衰乃是天道。”
“若非陛下在玄武门斩两位兄弟登基,此时的大虞已划江而治,分为南北两国,名存实亡。”
“陛下为大虞续了几十年的命,可帝国此刻已步入腐朽,病入膏肓,需要的,不是一位缝补匠,而是能扫清积弊,的执剑人。”
“道长的意思是,朕就是这位执剑人,所以才会做此梦”
“非也。”
“那道长的意思是,朕乃是王朝之剑”
“非也。”
“那道长是何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神农道人將茶杯推到南宫玥面前:“陛下是那位执剑人的剑鞘。”
“而把剑拔出之人,才是王朝的执剑人。”
“能佑万民之生命,护万民之太平。”
……
回忆结束,南宫玥把思绪收回,脸上虽没有变化,但內心却轻蔑无比。
什么天下第一神算,不过是故弄玄虚,搬弄是非之辈。
说朕是剑鞘
朕登基以来,平四叛,灭妖患,拒蛮夷,四海皈依,万民皆拜。
什么样的执剑人,配让朕做剑鞘
“大虞的执剑人,只有朕,也只会是朕。”
“若真有什么拔剑人,那他也只会是朕的臣子,朕的利刃……”
正说著,大虞女帝突然捂住胸口。
她只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在体內涌动。
紧接著,就看到这浴池上方的水气越来越浓郁。
不,不是水气越来越浓,而是周围的景色都发生了变化。
再眨眨眼睛,自己竟进入到了那梦中的世界,也像梦中一样,胸口插著柄长剑。
只是这一次,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握著剑柄,一脸诧异地看著自己。
沈诚確实很诧异。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空间內的仙子,竟活了过来。
岩石一点点脱落,露出白皙如玉的雪肌,以及银髮红眼,宛若冰山的倾国面容。
那婀娜多汁的玉体,竟也活生生出现在了面前。
感受著沈诚的目光,南宫玥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毫无感情波动。
“没想到,还真有拔剑之人存在,有意思。”
大虞女帝感受著元神间与沈诚若有若无的联繫,单手一握,无数灵气便从她体內喷涌而出,朝著沈诚爆发。
不管此人是谁,她都绝不会像神农道人说的那样,成为剑鞘。
大虞皇帝,万民之主,天下第一,绝不可被任何人驾驭!
若此人真是有缘人,也只能是自己的抱剑之奴!
轰隆一声!
庞大的灵压按住沈诚,几乎將他按倒在地。
他只感觉身若千斤重,就连握著剑柄的手,都要鬆开。
“该死……”
咬著牙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大虞女帝那戏謔的,视他为螻蚁的冰冷眼神。
“就凭你,也想驾驭我奉我为主,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呵……”
沈诚笑了。
之前的白小姐也是,眼前的女人也是。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决定著別人的命运。
沈诚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弱肉强食,適者生存。
自己比她们弱小,自然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
不觉得有问题,不代表能接受,
不觉得有问题,更不代表不愤怒。
“我要是不呢”沈诚缓缓抬起头,吃力地抵抗著灵压。
“那便死。”南宫玥冷眼看著他。
“既如此,得罪了!”沈诚一身怒吼,拼劲全身的力气握紧剑柄,向外一拔。
下一剎,剧烈的白光在南宫玥的胸口亮起。
“混帐!”
大虞女帝当即引动灵气,要將沈诚按倒在地。
却不曾想,竟有无数的红綾,从她身后的虚空中伸了出来,在顷刻间缠绕住她的大腿,小腿,腰,乃至……
“这是何物”
南宫玥立刻用灵气对抗红綾,挣扎起来。
可她越挣扎,那红綾收的就越紧,她体內的灵气也跟著变得紊乱。
丰盈多汁的曲线不安扭动,精致的朱唇轻抿,一对儿桃样的眸子蹙在一起,
那张毫无表情,冷的像冰一样的脸上,竟破天荒的出现了屈辱。
“呼……”沈诚看到她这副模样,当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翻盘的机会。
他顾不上別的,用尽全力。
“该死……”大虞女帝屈辱地昂起头,挺起胸膛,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轻哼:“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