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开始有意识地研究“伪装”与“隐藏”的技术。
试试看如何将“系统”中那些特殊的、尤其是涉及情绪引导和能量频率调控的器纹,巧妙地伪装成常见的“聚灵”、“凝神”、“坚固”等传统器纹变体?
探索如何将其融入正常的法器结构之中,使其看起来就像是一次成功的、略有创新的优化,而非离经叛道的造物?
其三,严格控制产出。
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再轻易为外人制作定制化的“系统”。即便将来不得已而为之,也务必在效果上进行“降级”和“模糊化”处理,让其看起来更像是运气好或者基础扎实的产物,而非某种颠覆性的技术。
想通了这些,徐易辰感觉心中的重压减轻了不少,方向也清晰起来。他对着即将沉入云海的落日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下悬崖,步伐沉稳而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徐易辰仿佛变回了那个最初拜入百炼宗的、低调而勤奋的记名弟子。
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泡在了地火房和藏经阁。
对于墨长老传授的每一个基础器纹,他都反复练习,力求理解其最深层的能量流转原理,而非死记硬背。
对于每一种常见材料,他都不厌其烦地进行提炼、融合、性质测试,记录下详尽的数据。
他请教墨长老的问题,也变得更加基础而深入,往往直指某个传统器纹结构中看似理所当然、却无人深究的细节。
同时墨长老也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虽然偶尔还是会用那双看透世事般的眼睛瞥他一下,但多数时候,只是淡淡指点一二,并未再多说什么,似乎对他的“回归”乐见其成。
而在无人之时,在小屋设下禁制之后,徐易辰的“另一项工作”才悄然开始。
他铺开纸张,上面不再是完整的设计图,而是无数零散的、看起来如同传统器纹研究笔记的片段。
他在尝试将“安神模块”中那几道核心的频率发生器纹,拆解、变形,试图将其伪装成一种复杂的“聚灵纹”的冗余结构,或是某种“加固纹”的奇异变体。
他日复一日的反复推演,计算着能量流经这些伪装节点时的细微变化,确保其主体功能仍是传统的,只有在那极其特殊的组合方式和能量激发条件下,才会显露出那隐藏的安神特性。
这个过程比重新设计还要困难数十倍。
就像是要将一台精密仪器的电路,完美隐藏在一堆看似杂乱无章的普通电线之中,还要保证其特殊功能不被干扰。
这对他的器纹学知识、计算推演能力以及神识微操,都提出了极致的要求。
他进展缓慢,一次次的失败,桌上的废稿堆积如山。
但他乐此不疲,眼中闪烁着挑战难题的兴奋光芒。
每一次微小的进展,都让他对传统器纹的理解加深一分,对如何“藏巧于拙”的领悟更进一层。
他不知道自己的研究能否成功骗过所有窥探的眼睛,但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兼得“大道”与“己道”的途径。
前路漫漫,唯谨慎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