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内,灯火通明,映照着徐易辰紧锁的眉头和布满血丝的双眼。
标准化、模块化的商业蓝图固然宏伟诱人,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现实,如同最坚固的磐石,阻挡在通往大规模生产的道路上的核心器纹铭刻,至今仍无法摆脱对他个人和那枚神秘舍利子的绝对依赖。
桌案上,散落着数十块炼制失败的“印章”。这些印章形态各异,材质从常见的寒铁、精金,到较为稀有的玉髓、火纹钢,甚至还有一小块来自凌霄宗报酬、价值不菲的“星辰金”。
它们都曾承载着徐易辰批量复刻核心器纹的希望,如今却都沦为废品,无声地诉说着失败的历程。
有的印章在灌注灵力尝试烙印时,因无法承受复合器纹复杂的能量流转路径而瞬间崩裂,化为齑粉。
有的虽然勉强完成了烙印,但复刻出的器纹线条扭曲,灵韵全失,如同拙劣的摹本,根本无法驱动系统运行。
还有的甚至引发了小范围的灵力紊乱,差点炸毁了他的工作台。
效率太低,成本太高,且完全无法假手他人。
这样的生产方式,连满足凌霄宗一家的后续需求都捉襟见肘,更何谈推向更广阔的市场?标准化战略的第一步,就被这量产的技术瓶颈死死卡住。
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能将蕴含“系统逻辑”的核心器纹稳定、准确、高效地批量复刻出来!
徐易辰再次选择了闭关。他几乎住进了宗门的藏经阁,疯狂地查阅所有与符文烙印、器纹复制、批量炼器相关的古籍玉简。
古老的竹简上尘埃遍布,玉简中记载的秘法晦涩难懂,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试图从先人的智慧中寻找灵感的火花。
他甚至多次拜访墨长老,与这位经验丰富的师尊深入探讨各种可能性。
“传统的‘符文印章’之术,多用于批量制作低阶符箓或法器上的基础加固符文,”墨长老捻着胡须,眉头同样紧锁,“其原理是以特定灵材承载固化好的单一符文结构,通过灌注灵力一次性压印成型。
但易辰你所设计的核心器纹,结构之复杂、精度要求之高、各线条间能量流转的平衡之精妙,远非那些基础符文可比。
要用印章之术复刻它,难,难如登天啊!这对印章本身的材质、内部结构的稳定性、以及承载灵力的精度,都提出了近乎苛刻的要求。”
师尊的话证实了徐易辰的判断,但也并未完全断绝希望。既然理论上有这条路,那就一定要走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徐易辰进入了新一轮的疯狂试错。他几乎耗尽了手头所有适合炼印的材料,不断地调整印章内部的结构设计,尝试不同的灵力灌注方式和压力控制,但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最好的情况,也仅仅是复刻出功能残缺不全、运行极不稳定的残次品,离实用相差甚远。
又一次失败。一块巴掌大小、用星辰金边角料炼制的印章,在试图复刻一个微型的“任务逻辑单元”时,核心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一道细微的裂纹蔓延开来,灵光迅速黯淡下去。
徐易辰疲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挫败感。难道这条路真的走不通吗?标准化战略就此夭折?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温润的舍利子吊坠,清凉的气息缓缓流入体内,稍稍抚平了他焦躁的心绪。
这枚舍利子,是他一切奇迹的起点,也是目前最大的制约。
忽然,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入他的脑海!
传统的印章,是以 惰性的材料去“承载”器纹,依靠外部灵力驱动来“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