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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信机房的白炽灯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机器散热的焦味。张嘉豪趴在冰凉的铁皮工作台上，笔尖在商标注册申请文件上飞快滑动，墨水在粗糙的宣纸上晕开细小的墨点。拨号上网的调制解调器还在发出 “滋滋啦啦” 的握手声，屏幕上缓慢加载着 Z 国商标总局的纯文字官网，每一行代码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豪哥，申请文件的‘服务类别’是不是要写全？” 技术骨干林晓峰凑过来，手里攥着一张手写的功能清单，“除了话费预存，以后可能还要加水电费代缴，得把 36 类、38 类都写上。”
张嘉豪头也没抬，钢笔在纸上划出清晰的顿号：“都写上，宁可多填也不能漏。眼镜男能提前注册‘生活支付’，肯定是摸透了政策漏洞，咱们必须堵死所有缺口。” 他顿了顿，笔尖停在 “商标名称” 一栏，重重写下 “豪支付” 三个字，“简洁好记，还能和网站品牌绑定。”
文件写完时，拨号上网终于加载完注册页面。张嘉豪小心翼翼地把手写文件扫描进电脑（机房唯一的扫描仪还是赵磊托关系借来的），逐字核对电子稿，确认没有错别字后，点击了 “提交申请” 按钮。屏幕上弹出 “申请已接收” 的绿色提示框时，他长长舒了口气，掏出小灵通给商标代理所打了个电话：“王姐，申请文件已经提交，麻烦你那边加急处理，费用我现在用小灵通转账给你。”
挂掉电话，机房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孙浩带着两个保镖，拎着一个黑色皮包走进来。“豪哥，50 万现金我带来了，” 他把皮包往工作台上一放，拉链拉开，露出一沓沓用牛皮纸包裹的现金，“我爸说了，这笔钱是投资不是借款，只要 10% 分红，绝不干涉网站运营。”
张嘉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孙浩，你这转变够快的。”
“之前是我眼界窄，” 孙浩挠了挠头，从包里掏出一份手写的注资协议，“这是我让律师拟的，你看看，分红比例、退出机制都写清楚了，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协议上的字迹工整，关键条款用红笔圈了出来，末尾已经签好了孙浩的名字，按上了红色手印。
林晓峰凑过来翻看协议，小声对张嘉豪说：“条款很公道，没有陷阱。”
张嘉豪接过协议，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在乙方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墨水干透后，他把协议折好放进书包：“钱你先拿回去存银行，我给你个账户，直接转账就行。现金放在机房太不安全。”
孙浩点点头：“听你的。对了，预存话费送积分的活动，我已经让家里的超市帮忙宣传了，明天就能在全市十个门店同步推出。”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油印的积分卡，“这是我让印刷厂印的，正面是‘豪支付’logo，背面是积分规则，你看看行不行。”
积分卡是淡黄色的油光纸，logo 是林晓峰手写设计的，一个简约的 “豪” 字加上铜钱图案，背面用宋体字印着 “预存 100 元送 20 积分，1 积分抵 1 元消费” 的规则，右下角还印着网站的域名。张嘉豪拿起一张摸了摸：“质感不错，油印得很清晰。明天让社团成员分赴各个超市，指导用户注册预存。”
当天晚上，“本地生活网” 首页挂出了醒目的红色公告（手写字体扫描上传），标题是 “豪支付上线！预存话费送积分，跨店通用”。公告下方附上了积分卡样式和参与活动的超市名单，拨号上网的用户们纷纷在留言板留言：“终于能在网上交话费了？太方便了！”“积分能抵钱？明天就去超市试试！”
张嘉豪和林晓峰留在机房，连夜优化网站的预存功能。调制解调器的指示灯不停闪烁，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机房里格外清晰。“豪哥，用户数据库已经扩容，能支持 5000 人同时预存，” 林晓峰揉了揉眼睛，“积分兑换系统也测试好了，只要用户输入积分码，就能自动抵扣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