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整,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公园入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无波,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老式公文包,正是银行工作人员描述的 “沈巍”。他步伐稳健,径直走向约定的长椅,没有丝毫犹豫。
“沈先生?” 张嘉豪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对方。
沈巍点点头,在长椅另一侧坐下,公文包放在腿上,动作从容不迫:“张嘉豪,陈默,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我知道你们都是重生者,也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到底是谁?所谓的时空秩序维护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默开门见山,手悄悄放在了口袋里的折叠刀上。
沈巍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泛黄的纸质文件,递了过来:“这是时空秩序的核心准则,你们可以看看。简单来说,重生者的存在,本质上是时空的‘BUG’,我的职责就是修复这些 BUG,不让历史偏离太多。”
张嘉豪接过文件,上面是手写的条款,字迹和银行登记册上的 “沈巍” 如出一辙:“所以,我们投资域名、创办企业,都算偏离历史?”
“关键看影响程度。” 沈巍解释道,“你们的 JY 机构、豪宇包装,规模不大,影响的只是局部人群,不算过度干预;但你们试图冻结周明远的秘密账户,甚至想瓦解他的残余势力,这就触及了红线 —— 周明远的商业轨迹,在原本的历史里,要到 2010 年才会彻底崩塌。”
“历史凭什么不能改?” 张嘉豪反驳道,“周明远前世骗了无数人的血汗钱,家破人亡的不止陈默一家,我提前让他付出代价,难道错了?”
“没有对错,只有规则。” 沈巍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时空秩序的核心,是维持 Z 国核心行业的发展趋势不受影响,比如电商的崛起、制造业的升级,这些是不可逆转的。但个体的命运、局部的商业斗争,只要不影响大局,我们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你们的动作太大了,域名投资已经让你们积累了远超同期的资本,再加上周明远的资产,不出三年,你们就能垄断华东地区的包装和电商配套行业,这会改变太多人的就业轨迹,甚至影响后续的行业竞争格局,这是我不能允许的。”
陈默冷笑一声:“所以你就冻结了账户,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这是警告。” 沈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长椅上,“这是张嘉豪父母在海边别墅的照片,拍于昨天下午。”
张嘉豪拿起照片,心脏骤然一紧。照片上,他的父母正在别墅院子里浇花,背景里的太阳能热水器清晰可见,而照片的角度,明显是从别墅外的山坡上拍摄的。
“你想干什么?” 张嘉豪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我不想干什么。” 沈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中山装的衣领,“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规则的反噬,不止会针对你们自己。如果你们继续扩张商业帝国,下次反噬就会波及你们的亲友,到时候,可能就不是简单的退课、偷袭了。”
他提起公文包,转身准备离开,走到公园小径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放弃追查周明远的资产,把域名转让出去,回归‘正常’的商业规模。否则,后果自负。”
雨水渐渐大了起来,打湿了张嘉豪手里的照片。陈默看着沈巍远去的背影,眼神凝重:“他不是在开玩笑,规则执行者的能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强。”
张嘉豪紧紧攥着照片,指节发白,眼底却燃起了更烈的火焰:“他越是阻止,我越要做。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守护我想守护的人,改变那些遗憾,绝不会因为一个所谓的‘规则’就退缩。”
他抬头看向陈默,语气坚定:“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调查沈巍的背景,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弱点;我去安排父母的安全转移,同时准备应对他所谓的‘反噬’。这场博弈,我们没的选,只能赢。”
陈默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赫然出现了一行新的字迹:“对抗规则执行者,触发中度反噬,7 日内必有生死劫。”
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流下,混合着空气中的湿气,让这个 午后,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而远处的巷口,一辆老式面包车缓缓启动,车窗里,一双眼睛正透过雨帘,紧紧盯着公园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