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的豪宇集团办公楼，老式日光灯管在走廊里投下昏黄光晕。张嘉豪捏着厚厚一叠纸质用户调研报告，指腹划过 “豪生活 APP 月活增速环比下降 47%” 的蓝色油墨印刷字，眉头紧锁。办公桌上，诺基亚 N73 塞班手机屏幕还亮着，陈雪发来的短信带着明显的焦虑：“城西网点反馈，年轻用户都在问能不能用触屏手机登录。”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厂区里正在组装新生产线的工人，口袋里的翻盖手机突然震动 —— 是技术部主管赵峰的来电。“张总，昨晚用老式奔腾电脑跑了一夜数据，塞班系统用户占比已经冲到 62%，但咱们的 APP 是 JAVA 开发的，在新机型上频繁闪退！” 电话那头传来软盘插入驱动器的 “咔哒” 声，“我把闪退日志刻成光盘了，现在送过去？”
“让技术部全体八点开会，把所有塞班手机机型都带过来。” 张嘉豪挂了电话，转身从文件柜里翻出 2006 年的旧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是他重生后随手记下的时代节点：“2007 年，智能手机元年；触屏技术爆发；移动互联流量井喷。” 他指尖敲着桌面，前世摩托罗拉因固守功能机而衰落的教训涌上心头 —— 这一次，豪宇绝不能错失浪潮。
八点整的会议室，长条木桌上摆满了各式诺基亚塞班手机，从 N70 到 5300，屏幕大小不一。赵峰将光盘插入台式电脑，投影仪在白墙上投出满屏代码报错：“JAVA 适配性太差，要想兼容塞班 S60 系统，得重新开发内核。但咱们团队没人懂 Sybian SDK，市面上会的程序员少之又少。”
“人我来解决。” 张嘉豪推过来一叠传真件，“这是我让猎头通过行业协会找的简历，有三个是从南方 IT 公司出来的，做过塞班系统应用开发。” 他翻开手写的转型方案，“第一步，成立移动互联事业部，独立核算；第二步，三个月内完成 APP 塞班适配版开发，同步布局触屏手机预留接口；第三步，和淘乐网、乐购网谈流量合作，把包装业务和 APP 引流绑定。”
陈雪突然举手，手里攥着磁条银行卡：“张总，开发需要资金，财务部刚核算完，今年包装业务营收突破 10 亿，要不要从利润里划拨 2000 万作为转型基金？” 她面前的纸质报表上，红色印章盖着 “豪宇集团财务专用章”，10 亿的数字用黑体字加粗，格外醒目。
“全部划拨，再追加 1000 万用于人才股权激励。” 张嘉豪的话让会议室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掌声。赵峰激动地拍着桌子：“有这笔钱，我能把 Z 国最好的塞班开发工程师都挖来！” 窗外，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办公桌上的 APP 开发工具光盘上，折射出银色的光。
十月初八，豪宇包装集团年庆庆典在厂区广场举行。红色横幅从办公楼顶楼垂到地面，上面用金色颜料写着 “营收破 10 亿，共创移动互联新时代”。广场上，500 名员工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手里挥舞着纸质小国旗。张嘉豪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手里拿着无线麦克风 —— 这在 2007 年的 Z 国中小企业庆典中还属罕见。
“去年今日，我们在火灾废墟上承诺重建；今年今日，豪宇不仅实现了 10 亿营收，更要开启新征程！” 他举起手写的任命书，“我宣布，任命赵峰为移动互联事业部总监，即日起全面负责 APP 迭代与移动业务拓展！” 台下掌声雷动，员工们举着胶片相机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陈雪捧着鲜花上台，身后跟着两名员工，抬着沉甸甸的现金箱 —— 里面是给核心团队的奖金，用红色信封分装，上面印着豪宇集团的 LOGO。
庆典进行到一半，办公室文员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打印纸：“张总，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是乱码，附件是张草图。” 张嘉豪走到临时搭建的办公区，打开老式联想电脑，Outlook 邮件界面弹出一个未读邮件。附件下载完成后，屏幕上出现一张手绘草图：一块没有实体键盘的触屏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豪支付” 字样，下方标注着 “2008 年见”。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黑色宋体字透着寒意：“你以为赢了周明远？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张嘉豪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口袋里的塞班手机。他知道，周明远的落幕只是序章，移动互联的战场已经拉开帷幕，而这个匿名发送者，或许是另一个重生者，或许是潜伏在时代浪潮中的未知对手。办公桌上，传真机突然 “嘀嘀” 作响，是猎头发来的新简历，第一页的照片上，年轻人手里拿着一部还未上市的触屏原型机，眼神锐利如鹰。
夕阳西下，庆典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张嘉豪望着厂区里灯火通明的新办公楼，心里清楚：这场跨越时代的博弈，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