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血煞魔功,我可以交出,但前提是——你们之中,有人能胜过我手中之剑。若无人能胜我,便说明你们没有掌控此功的实力,更没有资格谈论‘正义’二字。当然,若诸位愿放下成见,加入我天道盟,共查真凶,日后自有参悟神功的机会。”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惊呼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吴天要亲自出手?他疯了吗?金刀宗宗主可是实打实的合体境二重啊!”
“别忘了,金刀宗的太上长老就是死在他手上的!据说那位太上长老也有合体境修为!”
“哼,太上长老年事已高,修为早已衰退,说不定是一时大意被吴天偷袭得手而已。金刀宗主正值壮年,气势鼎盛,岂是那老朽可比?”
“我看未必,吴天此人深不可测,之前硬撼金刀宗主三刀都没事,说不定真有抗衡合体境的实力!”
“赌一把!我押百块中品灵石,再加一把下品灵器,赌金刀宗主百招之内取胜!”
“我跟你!我押吴天能撑过两百招!要是他能赢,我再追加五十块中品灵石!”
议论声、争吵声、甚至下注赌斗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变得混乱而喧嚣,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息。
金刀宗宗主脸上的讥讽更甚,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踏上擂台——每落一步,玄铁擂台都微微震颤,仿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他手中那柄金光闪闪的金丝大环刀,环扣随着步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透着凌厉的杀意,遥指吴天,脸上满是轻蔑:“吴天小儿,你修行才几载?不过二十岁出头,也配与我争锋?莫非,你真以为靠那邪门的血煞魔功,就能抗衡我这合体境二重的修为?”
他绝不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拥有超越自己的实力。
即便太上长老死于其手,他也更愿意将其归因为“偷袭”“大意”或者“年老体衰”,而不是吴天本身的实力。
甚至,他隐隐期待吴天动用血煞魔功——那样一来,他便能坐实吴天“魔修”的罪名,引发全场群起攻之,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吴天手腕一翻,那柄看似锈迹斑斑、连剑鞘都没有的长剑便出现在手中,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上的红褐色锈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淡然道:“废话少说,来战便是。”
金刀宗宗主瞥了一眼那柄锈剑,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此乃我成名兵刃,金丝大环刀,重一千三百斤,由天外陨铁锻造,乃是玄阶上品灵器!吹毛断发,无坚不摧!你呢?就拿这柄破铜烂铁跟我斗?是看不起本宗主,还是根本没有像样的兵器?”
吴天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平静回应:“剑虽锈,斩畜生,足矣。”
“放肆!找死!”
金刀宗宗主勃然大怒,周身气势轰然爆发——合体境二重的灵压如同实质的海浪,朝着吴天碾压而去,擂台上的碎石被这股压力压得深深嵌入台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金色疾电,手中的金丝大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劈吴天手中的锈剑。
他不仅要赢,更要先一刀斩断这柄让他受尽屈辱的破剑,让吴天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台下惊呼再起,不少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锈剑断裂、吴天惨败的场景:
“吴天的剑……真的是锈的!他怎么敢用这种剑跟玄阶上品灵器斗?”
“太狂妄了!这简直是在藐视金刀宗主,藐视整个正义盟!”
“完了,吴天这是自寻死路!金刀宗主的刀力,能劈开一座小山,这柄锈剑肯定挡不住!”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竟如此托大,胜负早已分晓!”
赤霄宗这边,王浩文紧握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对着擂台方向高声怒吼:“吴副宗主便是羞辱他了,又如何!那柄剑是吴副宗主的信物,岂容他轻视!”
几名赤霄宗的核心弟子也跟着大喊:“吴副宗主必胜!吴副宗主加油!”
人群中的杨丽莎,早已忘了先前拒婚的不快。
虽然吴天对她冷淡,甚至当众拒绝了婚事,但她心中的牵挂却丝毫未减。
此刻见吴天身处险境,她俏脸煞白,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心中一遍遍地默念:“吴天……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赢……”
擂台之上,面对那道仿佛能开山裂石的金色刀芒,吴天终于动了。
他手腕微抖,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不是破败的嘶哑,而是如同沉睡巨龙苏醒的低鸣。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精准无误地迎向了那道狂暴的金光。
“吴天,你的锈剑,今日就由我来斩断!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伴随着这声怒吼,金刀宗宗主手持宝刀,如饿虎扑食般朝着吴天猛扑过去,金色的刀芒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刹那间,锈剑与宝刀在空中剧烈碰撞——没有想象中的锈剑断裂,只有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两尊青铜巨钟相撞,声波顺着空气蔓延,连数丈外的旗帜都被震得剧烈晃动。
火星四溅,如同漫天流星坠落,有的火星落在擂台上,烫出一个个深褐色的小坑,有的则溅向四周,引得台下众人纷纷避让。
那股碰撞产生的气浪,更是将周围的灵气流搅得紊乱不堪,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