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耶律阮在城中组织起残存的契丹守军,发起决死反击。内外夹击下,晋军的攻势被硬生生遏制。
夜幕降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使者来到石敬瑭大营——竟是凌素雪。
“陛下,”她执臣子礼,“陈将军让妾身传话:云州可让,但北疆不可乱。”
石敬瑭冷笑:“他有什么资格与朕谈条件?”
“就凭这个。”凌素雪展开阴山布防图,“陛下纵有十万大军,可能攻下这座雄关?即便攻下,要付出多少代价?届时契丹主力南下,陛下如何应对?”
一连三问,直击要害。石敬瑭沉默良久,终于道:“他要什么?”
“商路。”凌素雪吐出两个字,“云州归陛下,但阴山商路需由我们掌控。陛下得城池,我们得生计,两全其美。”
---
七日后,晋契双方各自退兵。云州正式归属石敬瑭的“大晋”,而阴山一线则成了实际上的三不管地带。
镇北关的校场上,陈远正在检阅首批毕业的讲武堂学员。这一百名学员经过战火洗礼,已褪去青涩。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北疆屏障的基石。”陈远的声音在关隘间回荡,“记住,我们守的不是一城一地,是乱世中的人心。”
典礼结束后,韩知古送来两份文书:一份是契丹的问责书,斥责陈远“背信弃义”;另一份是石敬瑭的“册封诏”,封他为“阴山防御使”。
“两边都要安抚,也都要敲打。”凌素雪轻笑,“你这个位置,倒是越来越稳了。”
陈远将两份文书都扔进火盆:“还不够。我们要的不是名分,是实权。”
他展开新绘制的北疆地图,手指划过阴山以北的广袤草原:“商路要打通,屯田要扩大,更重要的是——人才。”
正说着,关外突然传来喧哗。守军押来一队形迹可疑的商旅,为首的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山人张仲卿,携弟子三人,特来投效。”老者躬身递上名帖,“闻防御使开讲武堂,不拘一格降人才,愿效绵薄之力。”
陈远接过名帖,瞳孔微缩——张仲卿,原唐朝司天监少监,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十年前神秘失踪,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
“先生来此,所为何求?”
“但求一观宇文恺遗泽。”张仲卿目光灼灼,“更愿见防御使成就他未竟之业。”
陈远与凌素雪交换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警惕与期待。
当夜,镇北关密室中,张仲卿展示了一份惊世骇俗的图纸——上面详细绘制了整个北疆的地下矿脉,其中几处稀有矿藏的标注,连宇文恺的遗产中都未曾提及。
“防御可知,为何石敬瑭与耶律阿保机都要争夺北疆?”张仲卿轻抚图纸,“因为这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老鹰推门而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当家,出事了。我们在勘探新矿脉时,挖到了...挖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