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先生,盟约可以缔结。但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此次行动,以我为主。路线、人员、行动计划,需双方共同商定,但最终决定权在我。”
“第二,墟墓中发现的一切,关于九鼎、密钥及相关技术,北疆拥有共享权和复制权。”
“第三,也是底线,”陈远目光锐利如刀,“若发现你派有任何不利于九州安定、或试图独占力量的行为,盟约即刻作废,我北疆……将视你派为敌!”
陈远同意结盟,是基于对更大威胁(归墟)的判断和争取战略主动的需要,但他始终保持警惕,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并设下明确的红线,防止被天工苑利用。
玄明子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松了口气,郑重拱手:“陈节度思虑周全,条件合情合理。贫道代表‘典藏派’,应下了!”
盟约初步达成。玄明子被秘密安置下来,开始与陈远、凌素雪以及北疆的工匠首领们详细推演前往死亡之海的路线和可能遇到的困难。
然而,就在准备工作紧锣密鼓进行之时,来自汴梁的第三道旨意,如同一声丧钟,传到了北疆。
这一次,并非封赏,也非索要,而是一道措辞严厉的斥责和问罪诏书!
诏书中指责陈远“拥兵自重,交通契丹,密谋不轨”,更提及他“私藏前朝禁器,窥探社稷神器”,命令他即刻只身前往汴梁“自陈心迹”,否则将以谋逆论处!
与此同时,边境急报接连传来:朝廷已调动周边数个藩镇的兵力,向北大营悄然移动!契丹境内,耶律德光似乎也开始清理耶律突吕的势力,但部分忠于耶律突吕、且装备了疑似天工苑提供的新式武器的部落,竟突破封锁,向南移动,目标不明!而河西方向,老鹰最后一次传讯提及,遗迹内的祭祀活动愈发频繁,那片天空的暗红色异光已开始向外扩散!
四面楚歌!
朝廷的逼迫,契丹的异动,河西归墟仪式的加剧……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北疆推向绝境,以阻止他们前往“墟墓”?
陈远握着那封冰冷的诏书,看着地图上如同毒蛇般围拢过来的各方势力标记,眼中寒光凛冽。
“想把我困死在此地?”他冷笑一声,将诏书掷于案上。
“传令下去,北疆……即刻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另外,告诉玄明先生,计划有变。我们恐怕……要提前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