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舟接过温热的牛奶和面包,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那温度不仅是牛奶的热,还有佳惠手心残留的温度,像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指尖,一直传到他的心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面包,金黄色的外皮上,撒着小小的芝麻,散发着淡淡的麦香;牛奶装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罐身上还印着一只可爱的小熊,是佳惠最喜欢的图案。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面包的包装袋,一股浓郁的麦香扑面而来,面包很软,轻轻一捏,就会陷下去,还会慢慢弹回来。他咬了一口,松软香甜的口感在口腔里散开,带着淡淡的芝麻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那是佳惠特意让张阿姨加的一点点蜂蜜。
他又打开牛奶罐的盖子,一股淡淡的奶香萦绕在鼻尖。他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顺着喉咙滑下去,暖暖的,甜甜的,和面包的麦香混合在一起,在他的口腔里萦绕,温暖又满足。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和牛奶,不是因为味道有多特别,而是因为这是佳惠特意为他准备的,里面藏着佳惠满满的心意。
“好吃!”徐砚舟一边吃,一边对着佳惠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欢喜,像藏着一片星空。他的嘴角还沾着一点点面包屑,佳惠看到了,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帮他擦掉。
指尖碰到徐砚舟脸颊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徐砚舟的脸颊暖暖的,佳惠的小手软软的,像羽毛轻轻挠过心尖,让两人的心里都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他们都红了脸,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槐树下的空气里,好像都弥漫着甜甜的、暖暖的味道。
佳惠看到徐砚舟吃得这么开心,顿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兴奋地拍着小手:“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我就天天给你带小面包和牛奶,让你长得高高的,壮壮的,成为最厉害的骑士!”她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带着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看着佳惠开心的样子,徐砚舟也笑了。他觉得,佳惠的笑容,比面包和牛奶还要甜,比阳光还要温暖。他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佳惠的笑容,心里默默地想:佳惠笑起来,真好看。我一定要快点变强,成为最厉害的骑士,一直保护她,一直陪着她。
从那以后,小面包加牛奶,就成了佳惠给徐砚舟的固定“投喂”组合。每天早上,佳惠都会早早地起床,跑到厨房,等着张阿姨做好新鲜的小面包,然后挑选一瓶温热的牛奶,小心翼翼地装在自己的小书包里。
天气冷的时候,她会把牛奶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着,生怕牛奶变凉;天气热的时候,她会让张阿姨把牛奶放在冰箱里冰一会儿,变成凉凉的冰牛奶,还会用毛巾把牛奶罐包起来,防止融化。每次递到徐砚舟手里的牛奶,永远都是温度刚刚好的,面包也永远都是软软的、新鲜的。
无论是训练间隙,还是课间休息,佳惠都会准时出现在徐砚舟面前,把温热的牛奶和松软的小面包塞到他的手里。有时候,徐砚舟正在训练,她就会站在槐树下,安安静静地等着,手里紧紧地攥着牛奶和面包,像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徐砚舟每天都会按时吃佳惠给的小面包和牛奶,训练的时候,也更加有动力了。他会把佳惠的心意,转化成训练的力量,每次觉得累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佳惠的笑容,想起她递过来的牛奶和面包,瞬间就充满了斗志。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能吃到有营养的食物,或许是因为训练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佳惠满满的心意,徐砚舟的个头开始一点点地往上长。一开始,他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他和佳惠一起在槐树下玩,佳惠指着槐树上的槐果,兴奋地说:“砚舟,你看,那上面有好多槐果,我们把它们摘下来,好不好?”
徐砚舟抬头看了看,槐果长在树枝的中上部,以前的时候,他就算踮着脚,拼命地往上跳,也只能勉强碰到最低的树枝。可那天,他轻轻一抬手,指尖就碰到了一串小小的槐果。他愣了一下,又用力一够,就把那串槐果摘了下来。
佳惠看着他轻松够到槐果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圆圆的葡萄:“砚舟,你好像长高了好多啊!”她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还带着点不敢相信。
她一边说,一边跑到徐砚舟身边,踮着脚尖,想要比一比他长高了多少。可她的个子比他矮一些,就算踮着脚,也只能勉强碰到他的肩膀。佳惠不甘心,又拉着徐砚舟的手,跑到廊下,指着墙上林钦言之前给他们画的身高线,兴奋地说:“砚舟,你站好,我帮你量!”
她搬来一个小小的凳子,小心翼翼地站在凳子上,拿着一支白色的粉笔,认真地在墙上画着横线。她踮着脚尖,身体微微前倾,生怕画歪了,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一脸认真的模样。画完之后,她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拉着徐砚舟的手,让他站在旁边,自己则蹲在地上,对比着之前的横线,眼睛里满是惊喜。
“哇!砚舟,你真的长高了好多啊!”佳惠兴奋地拉着徐砚舟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说,语气里满是骄傲和自豪,“你看,比上次量的时候,高了一大截呢!我就说嘛,多喝牛奶多吃面包,肯定能长高!砚舟,你能长这么高,都是我的功劳!”
她说完,还得意地扬起了小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看着佳惠一脸得意的模样,徐砚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温柔,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又耀眼。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也落在佳惠的脸上,把两人的脸颊都照得红红的,像熟透了的樱桃。
他看着墙上新画的横线,又看了看身边雀跃的佳惠,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他知道,他能长这么高,能一点点地变得更强,都是因为佳惠。是佳惠,用她的温柔和关心,温暖了他灰暗的童年;是佳惠,用日复一日的“投喂”,陪伴着他成长;是佳惠,让他从一个自卑脆弱的小男孩,慢慢变成了一个有勇气、有力量的少年。
他看着佳惠,心里默默地想:佳惠,谢谢你。以后,我会变得更加强大,不仅要成为守护你的骑士,还要成为能为你遮风挡雨的依靠。我会一直保护你,一直陪着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理由,就是打心里的喜欢。这种感觉,像槐花香一样,淡淡的,却很绵长,藏在他的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林钦言站在廊下,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花茶,看着槐树下两个孩子开心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杯口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没遮住他眼底的欣慰和温暖。他端起桌上的花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他心里也甜甜的。
他知道,徐砚舟已经慢慢走出了过去的阴影,那些原生家庭带来的破碎记忆,正在被佳惠的温柔一点点治愈;而佳惠,也在这份陪伴中,变得更加懂事、更加善良。这两个孩子,就像两颗小小的星辰,在彼此的光芒下,慢慢成长,慢慢温暖着对方。
而那份藏在槐树下的,纯粹又朦胧的喜欢,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们心里慢慢发芽、慢慢生长。那不是成年人之间复杂的爱情,而是属于孩童的,最纯真、最纯粹的心意——想对一个人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想看着他变得更好,想成为他的依靠,也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依靠。
风一吹,槐叶轻轻晃动,光影在两个孩子身上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槐花香和牛奶面包的淡淡香气,还有那份属于小孩子的,纯粹又朦胧的喜欢。这份甜意,温柔了整个秋天,也温柔了他们往后的岁岁年年,见证着他们的成长,也见证着这份跨越时光的,美好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