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背?”小新若有所思,目光在浮石和妹妹白嫩如牛奶布丁的后背之间来回移动。“小葵的后背也需要‘打磨’一下吧?看起来滑溜溜的!”说着,他那只沾着泡沫的小手,就朝着浮石伸去。
“小新!住手!”美冴的惊呼和广志的“噗通”起身声同时响起。水花四溅。
小新被吓了一跳,手一滑,没拿到浮石,反而把婴儿沐浴乳的瓶子碰倒了。粘稠的液体流了一地。美冴手忙脚乱地去扶瓶子,广志急着想跨出浴缸阻止儿子,结果脚底一滑——“哎哟!”
“噗通!哗啦!”
巨大的水声和广志的痛呼声中,浴室里瞬间变得更加混乱。小葵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溅起的水花吓了一跳,小嘴一瘪,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小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并没有去捡瓶子,也没有去扶爸爸(事实上他也扶不动),而是迅速把脸凑到小葵面前,在湿漉漉的、带着奶香和沐浴露香气的空气里,对着妹妹,用力地、夸张地做了一个他自创的、集合了斗鸡眼、猪鼻子和卷舌头的终极鬼脸。
“略略略~看哥哥!怪兽来咯!哇呜!”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小葵蓄满泪水的眼睛眨了眨,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扭曲但无比熟悉的搞怪面孔。那即将爆发的雷霆大哭,竟然奇异地卡在了喉咙里。接着,那湿润的大眼睛弯了弯,粉嫩的小嘴向两边扯开——
“咯……咯咯……”
一声清脆的、毫无阴霾的婴儿笑声,像一颗珍珠掉落在玉盘里,清脆地响彻这充满雾气、混乱和沐浴露香气的浴室。
广志维持着揉屁股的滑稽姿势,美冴手里还抓着倒了一半的瓶子,小秋闻声从拉门缝担心地探进头。
小葵还在笑,看着哥哥那保持着的鬼脸,笑得小手小脚乱扑腾,溅起更多小小的水花。
美冴和广志对视一眼,看着一片狼藉的浴室,看着笑得开心的女儿,再看看那个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却一脸“我好哥哥”表情的儿子,忽然觉得,这场澡洗得虽然累,虽然乱,虽然广志的屁股可能遭了殃,但似乎……也不坏。
“好了,小英雄,”美冴忍着笑,用毛巾裹起笑累了的小葵,“快把自己冲干净,不然真要感冒了。”
那天晚上,当一切收拾停当,小葵在美冴怀里沉沉睡去,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小新则在榻榻米上,不厌其烦地向小秋描述他如何“在浴室战场上用必杀技拯救了妹妹”的英勇事迹。
广志趴在榻榻米上,美冴一边给他揉着摔痛的腰,一边小声说:“虽然乱七八糟的,但小葵今天好像特别开心。”
“是啊,”广志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就是我这把老骨头……下次还是分开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