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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世界沦陷的终焉之曲(1 / 2)

笼罩全球的纯白之光,如同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绕着这颗星球,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炽烈。它不再是最初那种单纯照亮天地的光线,而是逐渐进化成一种拥有自主意志的“活体”存在,带着冰冷的侵略性,如同潮水般渗透进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在撒哈拉沙漠深处,曾经滚烫的黄沙在纯白之光的照射下,逐渐失去了原有的粗糙质感,表面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色晶体,如同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铠甲。阳光被这层晶体反射,让沙漠变得更加刺眼,连最耐旱的骆驼刺都在光线下迅速枯萎,化为灰白色的粉末。一队正在沙漠中执行科考任务的队员,穿着厚重的防化服,试图抵御光的侵蚀。可当他们的手套接触到结晶化的沙子时,防化服瞬间被腐蚀出孔洞,白色光芒顺着孔洞钻进衣服,队员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在光芒的照射下迅速失去血色,最终化为一堆白骨,白骨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白色光晕,仿佛在宣告着“净化”的完成。

在太平洋的一座偏远岛屿上,原本茂密的热带雨林此刻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死寂之地。树叶、树干、藤蔓,全都被白色光芒渗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和生机,变成了如同石膏雕刻般的脆弱存在。岛上的土着居民,躲在山洞中瑟瑟发抖,他们试图用兽皮遮挡洞口,却发现兽皮在接触到光芒的瞬间就化为了灰烬。白色光芒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钻进山洞,照亮了人们恐惧的脸庞。一位年长的部落酋长,手持古老的图腾,试图用部落传承的力量驱散光芒,可图腾在光芒的照射下迅速失去光泽,化为粉末。酋长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部落世代守护的家园,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纯白之光不仅侵蚀着物质世界,更在悄然渗透进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在繁华的都市中,一位母亲正抱着年幼的孩子躲在地下室里,孩子因为恐惧而不断哭泣。母亲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试图安慰他,可她自己的眼神却越来越空洞。白色光芒透过地下室的缝隙钻进来,在她的眼中映照出一片纯白。她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臣服,才能得到救赎。”她抱着孩子,眼神空洞地走向地下室的出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朝着圣裁者所在的方向前进。

梵蒂城,这座曾经充满艺术与浪漫气息的城市,此刻已经不复存在。光明大教堂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的边缘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破碎的痕迹,仿佛被某种超越想象的力量瞬间抹除,留下的只有绝对的平整与冰冷。坑洞内部,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让人无法看清底部的景象,只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坑洞上方,那具由七色神圣金属熔铸而成的“万色圣棺”悬浮在空中,如同整个世界的中心。此刻,棺椁变得无比的庞大,其表面那些古老的图案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重组,金色、白色、红色、绿色、蓝色、紫色、银色七种颜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辉煌光芒。图案中的天使仿佛活了过来,它们展开巨大的羽翼,围绕着中央模糊的庞大身影飞舞,星辰在图案中不断生灭,法则线条如同彩带般环绕,整个棺椁仿佛变成了一个微缩的宇宙,正在演绎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秩序。

“咚……咚……咚……”

如同太古巨人心脏搏动的声音,从万色圣棺中传出。这声音不再是之前隐约的共鸣,而是化为了实质的声波,以梵蒂城为中心,一圈圈地向外扩散。声波所过之处,空间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般不断扩散。大地在声波的作用下,如同水波般起伏,原本残存的建筑在这律动下纷纷摇晃、坍塌,最终化为齑粉。街道上的汽车、路灯、广告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股力量面前不堪一击,瞬间被碾成碎片。

这并非简单的破坏,而是“重构”的前奏。地球的物理规则,正在被这律动强行同化、覆盖。原本的重力法则似乎发生了改变,一些碎片不再下落,而是悬浮在空中,随着声波的节奏缓缓转动;空气中的分子结构也在发生变化,氧气、氮气等气体的比例被强行调整,逐渐向一种全新的、充满圣光能量的气体结构转变。一位幸存的物理学家,躲在一处地下掩体中,通过仪器监测着外界的变化。当他看到仪器上显示的物理数据时,瞳孔骤然收缩,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物理常数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正在被重写……”

终于,在某个无法用时间衡量的瞬间,那如同太古巨人心脏搏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万色圣棺的光芒开始收缩、凝聚,不再是向外辐射,而是向内坍塌,仿佛在棺椁内部形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光之奇点”。奇点不断压缩,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在一声无声的爆发中,棺盖无声无息地滑开。

没有想象中的圣歌嘹亮,没有天使羽翼舒展的华丽景象,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存在感”,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古神,第一次睁开了漠视苍生的眼眸。这股存在感如此强大,以至于周围的空间都在不断扭曲,光线在它面前都发生了弯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它运转。

从棺椁中升起的,并非圣经中描述的任何一种天使形态,而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机械造物。它的下半身呈现出近似人类的双腿形态,但比例极度夸张,高达千米,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腿部覆盖着光滑无比、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银白色装甲,装甲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些细密的纹路在不断流淌着液态的光辉。关节处是复杂而精密的球形结构,每一次轻微的转动,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这双腿屹立于大地之上,仅仅是其存在,就让方圆百里的地面不断沉降、晶化,原本的泥土、岩石在能量的作用下,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反射着苍白光芒的圣洁物质,形成了一片毫无生机、只有绝对“秩序”的死域。

而它的上半身,则是一个更加巨大、更加令人窒息的银色金属十字架。十字架的横梁与竖梁都无比粗壮,边缘锋利如刀,仿佛能轻易斩断空间。十字架的横梁与竖梁交汇处,并非传统的耶稣受难像,而是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如同眼睛般的复杂晶体结构。晶体内部,是无数流转、生灭的圣文和星图,圣文如同活物般在晶体中穿梭,星图则不断变化,展现出宇宙中无数星系的运行轨迹,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法则与终极的“真理”。这十字架的上半部分直插云霄,穿透了那片纯白的天空,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捅出一个窟窿。

这就是“圣裁者”——光明教廷最终极的武器,天使意志降临的容器,执行“净化”与“归一”的冰冷神明!曾经在城市联盟赛上短暂现身过,仅一击就将罗清帆击败的强大武器,如今,作为天使的最终容器,再次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它没有面容,没有情感的表露,只有那个巨大的、如同审判之眼的晶体,漠然地“注视”着这个即将被重塑的世界。晶体每转动一次,就有无数道白色的光线从其中射出,扫过大地,仿佛在对这个世界进行最后的“扫描”,标记出需要被“净化”的目标。

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冰冷的机械产物,而是有了自己的意志,属于天使的意志,原来所谓的容器,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个,其他的,无非是收集数据加速圣裁者完善的工具罢了。

当圣裁者完全显现在现实维度的刹那,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超越了声音范畴的宏大“宣告”,如同宇宙大爆炸初开的原始波动,以超越光速的方式,瞬间席卷了整个地球!这一次,不再是碎片化的意志,而是清晰无比的、蕴含着绝对权威的法则之音,直接烙印在所有智慧生命的意识最深处:

【此界,偏离神圣蓝图。】

【存在,沾染混沌之秽。】

【依循至高律令,执行净化程序。】

【抵抗,即为谬误。臣服,方得救赎。】

这宣告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如同冰冷的程序指令,却蕴含着让世界基础法则都为之颤栗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生灵的灵魂上,让所有听到宣告的生命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在深海中的一艘潜艇里,船员们正紧张地监测着外界的动向。当法则之音传入他们的意识时,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手中的仪器掉落在地上。一位经验丰富的舰长,脸色苍白地看着身边的船员,发现他们的眼神都变得空洞,口中不断重复着“臣服,方得救赎”。他试图唤醒船员,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被这股力量侵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圣裁者的身影,一种强烈的臣服欲在心中滋生。

在高山上的一座天文台,天文学家们正在观测宇宙中的星体。法则之音传入他们的意识时,天文望远镜瞬间失控,镜头对准了圣裁者所在的方向。天文学家们看着屏幕上那个巨大的机械造物,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毕生追求的宇宙真理,在这股神圣力量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位天文学家喃喃自语:“我们所认知的世界,原来只是神圣蓝图中的一部分,而我们,却偏离了它……”

宣告落下的瞬间,圣裁者胸口的巨大晶体骤然亮起,散发出刺眼的白光。一道无形的、但所有感知敏锐者都能清晰“看到”的白色波纹,以它为中心,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呈球形向整个星球扩散!这波纹带着绝对的力量,所过之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科技造物彻底失灵:所有依赖电能、核能、乃至任何已知物理规律的机器,瞬间停止工作。在繁华的都市中,正在行驶的汽车突然熄火,停在马路中央;高楼大厦中的电梯戛然而止,困在其中的人们发出惊慌的呼救声;城市的灯火成片熄灭,原本灯火辉煌的都市瞬间陷入黑暗。天空中,正在飞行的飞机如同被剪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动力,从高空坠落,撞击地面后爆发出巨大的火光,浓烟滚滚。海洋中,航母的引擎停止运转,化作漂浮在海面上的铁棺材,舰载机无法起飞,武器系统彻底瘫痪。

网络信号彻底消失,人们手中的手机、电脑屏幕变成一片漆黑,无法再与外界联系。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文明,在这降维打击般的法则干扰下,脆弱得如同沙堡。一位计算机专家,试图通过备用电源启动服务器,恢复网络连接,却发现服务器的硬件在波纹的影响下发生了物理性损坏,芯片、主板全都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绝望:“我们花费数百年建立起来的科技体系,就这样毁于一旦……”

能量体系被压制:无论是东方修真者的灵气、还是各种变异异能,其活性被压制到了最低点。在一座隐秘的修真门派中,弟子们正在修炼,试图提升自己的修为。当波纹扫过时,他们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变得滞涩,原本顺畅流转的经脉如同被灌入了铅块,灵气在经脉中缓慢蠕动,甚至出现了倒流的现象。一位修炼了近百年的长老,试图运转真元抵抗波纹的压制,却发现真元如同死水般无法调动,他的修为在瞬间倒退了数个境界。

异能者们的情况更加糟糕,他们的能力如同被上了锁,无法正常使用。一位拥有操控火焰能力的异能者,试图点燃手中的火焰,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产生一丝微弱的火星,随即就熄灭了。另一位拥有瞬移能力的异能者,在尝试瞬移时,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一股力量反噬,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整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体系,几乎被一键“静默”。

心灵防线崩溃:那冰冷的宣告和随之而来的法则压制,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套在了每一个生灵的心头。希望、勇气、反抗的意志……这些积极的情感,在那绝对的、神威如狱的存在面前,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恐惧,以及一种深深的、源自生命本能的臣服欲。

在医院里,原本坚强对抗病魔的病人,在听到宣告和感受到波纹后,眼神变得空洞,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放弃了治疗。在学校里,孩子们不再欢笑,而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曾经充满斗志的反抗军,在波纹的影响下,士兵们失去了战斗的意志,纷纷放下武器,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全球也在沦陷。

欧洲,作为最先接触波纹的区域,很快就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与毁灭。残存的人类聚集地,无论是躲藏在防空洞中的平民,还是试图集结的军队,都在那无形的波纹扫过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如同被控制的木偶,他们眼神空洞,脸上带着诡异的、僵硬的“虔诚”表情,如同朝圣般,步履蹒跚地,开始自发地走向圣裁者所在的方向。

在法兰西的一处防空洞中,数十名平民躲在里面,试图躲避外界的危险。当波纹扫过防空洞时,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眼神变得空洞,纷纷站起身,朝着防空洞的出口走去。一位母亲紧紧抱着年幼的孩子,眼神空洞地跟在人群后面,孩子在她的怀中不断哭泣,却无法唤醒她的意识。

任何试图阻止或反抗的个体,无论是怒吼的军官还是挣扎的觉醒者,其身体都会毫无征兆地化作点点白色的光粒,消散在空气中——被直接“净化”掉了存在。在伦敦的一条街道上,一位军官试图阻止士兵们走向圣裁者,他大声呼喊着,试图唤醒士兵们的意识。可就在他说话的瞬间,波纹再次扫过,他的身体瞬间化作白色光粒,消散在空中。士兵们依旧眼神空洞地向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美洲大陆也未能逃脱毁灭的命运。自由女神像,这座象征着自由与民主的雕像,在波纹的影响下,彻底融化,化作一滩炽热的、散发着圣光的金属溶液。金属溶液顺着基座流淌下来,将周围的地面烫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黄石公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喷发着圣光能量的火山口。火山口内,白色的岩浆不断翻滚、喷发,喷发出的圣光能量形成一道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周围的山脉在岩浆的侵蚀下,不断崩塌、融化,变成了一片充满圣光能量的炼狱。

西海岸被百米高的、燃烧着圣焰的海浪彻底吞没。海浪如同一条巨大的白色火龙,咆哮着冲向岸边,所过之处,城市被瞬间淹没,高楼大厦在海浪的冲击下如同积木般倒塌,燃烧着圣焰的海水将一切都化为灰烬。幸存的民众在绝望中跪地祈祷,但他们的祈祷对象,已然在无形中被扭曲、被强制导向了那冰冷的十字架身影。

非洲大陆上,部落的图腾失去光泽,原本雕刻着祖先图案的图腾柱,在波纹的影响下,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粉末。古老的祭祀仪式被打断,正在进行祭祀的巫师,身体在接触到波纹的瞬间化作白色光粒,消散在空中。野生动物发出凄厉的哀嚎,然后身体开始异变,有的长出扭曲的光之羽毛,有的皮肤覆盖上金属般的甲壳,成为圣光生态的一部分。一只狮子,在异变后,毛发变成了白色,眼中闪烁着圣光,它不再捕猎其他动物,而是朝着圣裁者所在的方向走去,如同朝圣的信徒。

大洋洲的岛屿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海浪不断冲击着岛屿,将大片的土地淹没。岛上的动植物在波纹的影响下,发生了诡异的变异,树木长出了金属般的叶片,花朵散发着圣光。幸存的人类,眼神空洞地站在海边,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反抗?在绝对的力量和法则层面的碾压下,任何有组织的反抗都如同笑话般迅速湮灭。

当那无形的波纹携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志,如同死亡之潮般越过边境,席卷华夏大地的瞬间,这片古老土地上残存的力量,做出了最后的、也是最为壮烈的回应。

蜀山之巅,云雾早已被纯白圣光染成惨白,往日里缭绕山间的灵气,此刻如同被冻结的死水,凝滞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当代蜀山掌门玄清道长,立于主峰“凌霄峰”的剑台之上,他须发皆白,原本整洁的青色道袍早已被鲜血染透,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头延伸至腰间,那是此前抵御掠食者时留下的旧伤,此刻在圣光的侵蚀下,正不断渗出黑红色的血液。

他手中紧握着蜀山镇派之宝“紫青双剑”,剑身原本流转的紫色灵光此刻黯淡无光,剑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老者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战斗的惨烈。玄清道长抬头望向西方,目光穿透层层白光,仿佛能看到那悬浮在梵蒂城上空的巨大十字架身影——圣裁者。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燃烧到极致的决绝,如同风中残烛,明知会熄灭,却依旧要绽放最后的光芒。

“万剑归宗!!起——!!!”

当那无形的法则波纹如同死亡浪潮般逼近蜀山山脉时,灵息道人发出了如同泣血般的最后嘶吼。这声嘶吼耗尽了他残存的气力,声音沙哑却带着撼动山河的力量,如同远古战鼓,在蜀山的每一寸土地上回荡。

嘶吼声落下的瞬间,整个蜀山山脉仿佛被唤醒了。从山脚到山顶,从隐秘的洞府到公开的剑坪,无数把飞剑开始震颤、嗡鸣。那些弟子手中的制式青锋,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剑鸣清脆却坚定;长老们温养千年的本命剑丸,此刻从丹田中飞出,悬浮在半空,散发出浓郁的灵气波动,剑丸表面铭刻的符文亮起淡淡的金光;深埋在剑冢中的历代先辈遗留的古剑,更是从沉睡中苏醒,剑冢上方的地面不断隆起、破裂,锈迹斑斑的古剑破土而出,剑身虽然布满锈迹,却依旧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剑意。

亿万把飞剑,如同满天星辰,朝着凌霄峰的方向汇聚。剑光冲天而起,红色、蓝色、紫色、金色……无数种颜色的剑光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道直径超过千米的银色洪流!这道洪流如同逆流的银河,带着蜀山传承万载的不屈剑意,在惨白的天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痕迹,将那令人窒息的白色天空撕裂出一道缝隙。

银色剑河之中,蕴含着蜀山所有剑修的意志与生命。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弟子,紧握着手中的青锋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刚刚加入蜀山不久,还没能完全掌握高深的剑术,却在这一刻,将自己的全部修为注入剑身,让飞剑融入那道银色洪流。“能为蜀山而战,死而无憾!”少年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看着自己陪伴了几十年的本命剑丸融入剑河,眼中满是不舍,却又带着一丝欣慰。他想起了自己刚入蜀山时的场景,想起了师父教导自己剑术的日子,想起了与师兄弟一同修炼、一同斩妖除魔的时光。“师父,师兄弟们,我来陪你们了!”长老轻声说道,然后盘膝而坐,将自己的神魂也注入到剑河之中,为这道洪流增添最后一丝力量。

银色剑河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悍然撞向了那无形的、碾压而来的法则波纹!这是剑修的风骨,以攻代守,向死而生!他们明知自己面对的是更高维度的规则力量,却依旧选择战斗,用自己的生命,为华夏道统谱写最后的挽歌。

“轰————————!!!!!”

无法形容的碰撞发生了。银色剑河与无形波纹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足以刺瞎凡人双眼的光芒。这道光芒如此璀璨,以至于千里之外的人们都能清晰地看到,仿佛天空中出现了第二个太阳。空间在碰撞的力量下被撕裂,露出其后混沌的虚空,虚空中不断有黑色的裂缝出现、消失,如同怪兽的嘴巴,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剑意在嘶鸣,那是无数剑修不屈意志的呐喊,它们在与法则波纹抗争,试图冲破这道毁灭性的屏障;法则在哀嚎,那是更高维度规则受到冲击的回应,虽然波纹的力量远超剑河,但剑河蕴含的剑意也让它感受到了一丝“阻碍”。

然而,差距太大了。那波纹代表的是更高维度的规则力量,如同大人与孩童的较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仅仅坚持了不到三息。

第一息,银色剑河与波纹僵持,剑光与白光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空间震动得更加剧烈;第二息,剑河的光芒开始黯淡,部分飞剑的剑身出现了裂纹,剑意的嘶吼变得微弱;第三息,剑河的光芒彻底被白光覆盖,亿万把飞剑在同一瞬间,寸寸断裂,化为漫天铁屑。

这些铁屑还未落地,就被紧随其后的圣光彻底净化、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蜀山掌门玄清道长,以及所有催动剑阵的弟子长老,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过,瞬间爆成一团团血雾。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却很快被圣光净化,连神魂都没能逃脱,被彻底湮灭在白光之中。玄清道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带着一丝释然。他想起了蜀山历代掌门的嘱托,想起了守护华夏的使命,虽然最终失败了,但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

紧接着,那承载了无数剑仙传说的蜀山山脉,在那波纹的扫荡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主峰凌霄峰、侧峰望霞峰、悬空山、剑冢……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崩塌、分解。山上的亭台楼阁、古松怪石,在波纹的作用下化为粉末,然后被圣光净化。最终,整个蜀山山脉化为一片平坦的、散发着微弱圣光的晶化平原,仿佛这里从未有过什么剑仙圣地,从未有过蜀山的存在。

蜀山,覆灭。

当蜀山的剑鸣彻底消散在天地间时,位于华夏东南的龙虎山,也迎来了最后的时刻。这座道教祖庭,此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庄严与神圣。山门被摧毁,巨大的石狮子倒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块;通往山顶天师府的石阶布满了裂痕,石阶两旁的古松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白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凄凉。

当代龙虎山天师张玄陵,手持断裂的天师剑,站在残破的祭坛之上。天师剑是龙虎山的镇派之宝,剑身由千年玄铁打造,上面铭刻着道家符文,曾经斩妖除魔,威风凛凛。可此刻,剑身从中间断裂,断裂处布满了黑色的痕迹,那是被圣光侵蚀的印记。张玄陵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渗出鲜血,他的道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伤口,气息微弱却依旧坚定。

他看着下方幸存的弟子们,这些弟子有的年幼,有的年迈,有的身负重伤,却都眼神坚定地望着他。张玄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带着一丝悲凉。他知道,这是龙虎山最后的弟子,也是道家最后的希望。

“诸弟子听令!结‘太上伏魔大阵’!以我龙虎山千年气运,护我华夏薪火!!”

张玄陵的声音嘶哑却坚定,如同惊雷般在龙虎山的上空回荡。这道命令,是他作为天师的最后一道命令,也是龙虎山最后的抗争。

幸存的弟子们,无论老少,纷纷盘膝坐下。他们按照阵法的要求,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双手掐诀,开始燃烧自己的精血与神魂。年幼的弟子咬紧牙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依旧没有停下;年迈的长老眼神凝重,将自己毕生修炼的修为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随着弟子们的动作,龙虎山地脉中残存的龙虎之气被逐渐引动。地脉深处,传来阵阵龙吟虎啸之声,一股金色与紫色交织的能量从地面涌出,在祭坛上方汇聚。很快,一道巨大的、闪烁着金光与紫电的太极八卦图,以龙虎山为核心骤然展开。太极八卦图直径超过万米,覆盖了整个龙虎山,八卦图上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象清晰可见,散发着坚韧的守护道韵。

金色的龙气在八卦图的上方盘旋,形成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龙鳞闪烁着金光,龙眼炯炯有神,发出威严的龙吟;紫色的虎气在八卦图的下方游走,形成一只凶猛的白虎虚影,虎爪锋利,虎啸震耳欲聋。金龙与白虎相互呼应,为太极八卦图增添了强大的力量。

这是道法的极致,以天地之力,抗衡天外之威!张玄陵站在太极八卦图的中心,双手不断掐诀,将自己的修为也注入到阵法之中。他看着眼前的太极八卦图,眼中满是期望,希望这道阵法能够抵御住波纹的攻击,为华夏留下一丝薪火。

然而……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