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陈小花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你这架势是去追星还是准备暗杀？藏着掖着的，跟做贼似的。”
陈小花小声嘀咕一句，“这不是怕你和我抢吗？”
顾远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天，语气无比平静，“我和你抢啥？姜蕴宁？抢一尊大佛回来超度我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偶像？不可以！”陈小花立刻梗着脖子反驳，眼神警觉得像护崽的猫。
这段时间，与姜蕴宁的近距离接触交流过后，陈小花彻底成了姜蕴宁的死忠粉。
顾远舟斜她一眼，嘴角微微一挑：“你知道姜蕴宁十五岁的时候，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陈小花一听“偶像秘史”，立刻竖起耳朵，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瓦亮瓦亮的：“什么？”
“压力式质询。”顾远舟慢悠悠地说，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年仅十五岁，用德语和德国专家团做技术讨论，一问三连，直接把人堵得哑口无言。”
陈小花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真的假的？！”
“假的。”
陈小花的笑僵在脸上，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
“真的。”顾远舟看她那表情，终于没忍住，失笑着摇了摇头，“骗你的。”
“顾主任！”陈小花瞪他，气鼓鼓的。
他却懒得解释，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淡淡地补了一句：
“前段时间我确实和姜蕴宁讨论过深空探测。她的‘破空二号’高性能发动机项目当时还没完全定型，估计如果进度顺利，现在正好在全功率测试阶段。”
陈小花一听，又忍不住竖起耳朵：“所以顾主任，你和偶像会经常交流？”
“偶尔。”他回答得平静，“都是科研方向上的讨论。”
他顿了顿，目光微垂。
“目前姜蕴宁手头上两个重要项目。她有多忙，你稍微想一下也知道。而我们这边的‘逐光计划’进度也不顺，你与其心思放在她身上，还不如好好加油。”
顾远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等哪天她的发动机真做出来，我们这边推进器也上轨，到时候她带着‘破空二号’来会师——你想怎么粘着她，就怎么粘着她。”
陈小花听得一愣一愣，脸上那点追星的小雀跃逐渐变成了羞涩。
“这么说来……”她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我最近那些行为……在偶像看来，会不会有点——不务正业？”
顾远舟侧头看她一眼，目光不带情绪，淡淡说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陈小花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姜蕴宁那张冷静理智、语气温柔又带压迫感的脸，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仿佛能听见偶像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你的参数调优完成了吗？”
“你仿真模拟跑完了吗？”
“风洞实验都成功了吗？”
“材料热防护测试都通过了吗？”
她僵硬地咽了口气，“顾主任……我现在就去继续调试系统自适应控制算法程序。”
陈小花的工作，聚焦于深空飞行器在恶劣环境下的温度自适应控制算法，确保航天器无论酷暑严寒，都能安全运行。
顾远舟轻轻一笑，往后一靠：“哦……饭还是要去吃的。不然，等一下又问我——‘现在饭都不让吃了吗？’，我可不想再挨一顿骂了。”
陈小花有些咬牙切齿，抿着嘴气呼呼地说道：“顾主任，一把年纪都学会埋汰人了，不好不好！”
顾远舟一向在团队里随和，平日里和成员们打成一片，所以陈小花平时也格外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