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世林赶到之前，他已经与杨正明进行过短暂沟通。
姜蕴宁的身份始终列在国家重点科技人才序列中。即便她目前已经转入民用领域的研究工作，科技部对她的关注级别从未真正下降。
杨正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环视了一圈会议室，这才缓缓开口：
“我们注意到，最近境外部分技术圈层，对姜教授的教学内容和研究方向出现了异常密集的分析行为。”
他语气不紧不慢，却句句落在实处：
“这些讨论，并不止停留在学术兴趣层面。”
短暂停顿后，他继续道：
“外围反馈显示，这类讨论已经明显超出正常学术关注的范畴。”
杨正明语气压得很低：
“从行为特征上判断，更像是有组织的系统性整理与分析，而不是零散的个人研究兴趣。”
方世林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杨正明略作停顿，语气更加审慎而沉稳：
“我们判断，触发点，很可能并不只是她过去的科研履历。”
他微微收敛视线，声音低下几分：“而是她近一年在几所重点高校进行的内部直播授课。”
方世林微微蹙眉，示意他继续。
杨正明缓缓说道：“根据我们内部能调取的反馈，只要上过姜教授课程的学生——他们在认知高度、工程逻辑、问题拆解能力等方面，都展现出明显提升。整体考核表现的优异比例，也比以往同期呈现上升趋势。”
姜蕴宁出题的难度有多高，众所周知。可在这种情况下，考核优秀的比例却明显上升。
他没有再明说，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
姜蕴宁不仅在做科研，她还在培养一批能够复制自己思维方式的人才。
对华国而言，这是可喜的战略性人才储备。
对敌对势力而言，却是远超以往的潜在威胁。
当年的教训仍历历在目——钱老曾让他们吃过一次亏。
钱老回国后，不仅直接参与和推动了中国的火箭、导弹以及核武器研发，更重要的是，他带回了一整套先进的科研理念与人才培养体系。
通过这些体系，他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核心科研人才，他们迅速成为中国国防和航天建设的中坚力量，为国家战略实力奠定了坚实基础。
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坐视姜蕴宁继续存在，让更多的“她”被培养出来。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他抬眼看向方世林，又短暂看了姜蕴宁一眼：
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某一份技术参数，而是可复制的人才体系。
单纯依赖引进技术的国家或公司，即便掌握最新装备或专利，也终会被赶超，因为创新的源头不在自己手里。
方世林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明白。目前先按现有安保级别执行。我需要回去向上级汇报最新情况。”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文件，目光扫过姜蕴宁：“姜教授，请保持原有作息。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第一时间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