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冷汗都快下来了。他飞速回忆着自己和老唐最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小祖宗,以至于要享受这种“特别邀请”的待遇。
就在芬格尔心思电转、准备组织语言滑跪求饶时,被绑着的老唐却抢先一步!他猛地向前一扑,动作流畅地一个头磕在地上虽然被绑着姿势有点别扭,脸上瞬间切换成悲愤交加、冤屈比海深的表情,带着哭腔喊道:
“老板!冤枉啊——!!” 声音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犯了什么错,但老板您这么做,一定是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但是如果我确实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那一定是芬格尔这个混蛋引诱我、蛊惑我干的!老板!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啊!康斯坦丁!我的好弟弟!你别光坐着看啊!快替哥哥向老板求求情啊!” 老唐毫不犹豫地把身边的难兄难弟给卖了,试图拉弟弟下水。
康斯坦丁闻言,轻轻咳嗽了一声,小脸板着,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哥哥,工作时期,请称呼职务。我现在是老板麾下的2号奶爸,请不要在正式场合跟我套近乎,这会影响组织的纪律性。” 他甚至还微微侧身,以示避嫌。
老唐:“……” 他完全没想到自家亲弟弟会来这套铁面无私,顿时感觉人生更加灰暗,前途更加渺茫,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王座上的路鸣泽似乎被这出闹剧逗乐了,他缓缓抬手,随意地挥了挥,示意老唐可以起来了,站到一边去。
老唐如蒙大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瞬间换上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跑到奶爸团那边站好,还不忘给依旧被绑着的芬格尔递去一个“兄弟保重,哥哥我先溜了”的眼神。
芬格尔看着路鸣泽从王座上缓缓起身,朝着自己走来,内心无比忐忑,连自己墓志铭该怎么写都想好了——“这里长眠着一位优秀的狗仔、新闻部部长、因未知原因触怒魔鬼而英年早逝的可怜人,芬格尔·冯·弗林斯”。
然而,出乎芬格尔意料的是,路鸣泽走到他面前,并没有掏出什么刑具,反而亲手给他解开了束缚。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路鸣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大猪肘子!
路鸣泽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温和得让人毛骨悚然:“别害怕,芬格尔。放松点,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来来来,一边吃一边聊,我们好好谈谈。”
芬格尔满脸懵逼,机械般地接过那只沉甸甸的猪肘子。然后,在小魔鬼半推半就、近乎“搀扶”的动作下,他居然被按着坐到了那张唯一的、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主位王座上!
他的屁股刚沾到那冰冷的椅面,就像被烙铁烫了一样猛地弹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老板!老板您有事尽管吩咐!求您别这样!我……我害怕!” 他宁愿被揍一顿,也不想享受这种“殊荣”。
路鸣泽见状,了然地点点头,自己优雅地坐回王座,然后抬头看着手足无措、还抱着猪肘子的芬格尔,招了招手:“芬格尔,你过来。”
芬格尔赶紧小步挪过去。
“跪下跪下,”路鸣泽语气随意,像是在招呼小朋友,“老板我要求你个事。”
芬格尔此刻无比顺从,“噗通”一声就跪坐下来,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肘子,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眼巴巴地看着路鸣泽。
路鸣泽这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他的目的:“上一次,我哥哥让你导演的那出《北京爱情故事》,我看过了,导演得不错,效果我很满意。” 他顿了顿,看着芬格尔瞬间亮起来的眼神,继续道,“所以,这一次,我想让你拍个续集,《北京爱情故事2》,你意下如何?”
芬格尔呆住了,嘴巴微张,他有些不确信地、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您确定就这事?真不用我上刀山、下火海、单挑龙王什么的?”
路鸣泽肯定地点头,还顺手啃了一口不知从哪又摸出来的苹果:“当然。下刀山、上火海那种粗活、危险活,不是有老唐他们兄弟俩在吗?还轮不到你这种技术型人才。”
芬格尔一听,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立刻咬了一大口肘子压惊,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
“老板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拍得比上一部还精彩!不过……”
芬格尔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奶妈团和奶爸团,有些为难,“咱们团队里……好像都有主了吧?这次的主角是谁啊?”
芬格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零,立刻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压低声音,带着点猥琐的笑意:“我明白了!难道是老板您想亲自体验一下爱情的滋味?没问题!交给我!我这就安排,保准给您和老板娘策划一场轰轰烈烈、终身难忘的浪漫回忆……”
路鸣泽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胡扯,直接公布了答案:“这一次,需要你牵桥搭线的对象是——白王,以及拉塔托斯克的妹妹,也就是你们之前在深圳认识的那个女孩,粟绾。”
“噗——咳咳咳!” 芬格尔差点被嘴里的肘子噎死,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路鸣泽,声音都变了调:“老……老板?!您开玩笑吧?白白白白……白王?还有神话里那个挑拨离间的松鼠拉塔托斯克?他……他妹妹?!老板,要不然您还是直接把我扔地狱里算了!这活儿真干不了!” 他感觉手里的猪肘子瞬间不香了。
路鸣泽摇摇头,语气带着鼓励或者说忽悠:“别这么妄自菲薄嘛。上一次楚子航那个面瘫和夏弥那个花痴的《北京爱情故事》,不就拍得很好吗?虽然结局出了点小问题,但整体框架和过程,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很专业的。有了上一次的成功经验,这一次,你一定会成功的!”
路明泽大手一挥,仿佛给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整个奶妈团和奶爸团,都归你调遣!资金,不设上限!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们终成眷属。”
芬格尔哭丧着脸,几乎要抱上路鸣泽的大腿:“老板!可您也说了,那是白王!白色皇帝!还有神话时代侍奉真神的半神拉塔托斯克的妹妹!那不是楚子航那个外冷内热的面瘫,也不是夏弥那个看起来精明实则好忽悠的花痴!白王就不用说了,捏死我跟捏死蚂蚁一样!后面那位‘松鼠’的妹妹,光听名号就知道背景硬得吓人!我就是个普通混血种,顶多算个有点情报能力的废柴,我何德何能去给这两位大佬拉皮条啊不对是做媒啊!”
路鸣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诸位,这一次我没跟你们开玩笑。” 他的视线最终回到芬格尔身上,“小白因为一些历史缘故,不能完全算作是我们的敌人,但当然,也绝不能算是我们的盟友。我们能否获得他这一强大的战力,全靠你们之后的表现了。”
路鸣泽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如果……不能将他招募到我们的阵营,那么,为了以防万一,就只能选择……杀掉他了。”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神色一凛。
路鸣泽继续解释道:“不过,作为白色皇帝,他对精神元素的掌控力毋庸置疑。如果有他的帮助,未来我们复活EVA时,对于稳固和修复灵魂,将会有巨大的、不可替代的帮助。”
一听到“复活EVA”、“稳固灵魂”这几个字,芬格尔的眼睛瞬间红了!之前所有的恐惧、犹豫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妈的,为了女友,别说给白王和半神妹妹做媒,就算是直面黑王他也敢上去薅两根胡子!
“老板!您放心!” 芬格尔猛地站起来,扔掉手里的肘子骨头,用力抹了把嘴,脸上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对这件事情非常有信心!绝对能成功撮合他们!您就瞧好吧!哪怕是下药、敲闷棍、制造意外……我也保证让他们睡到一张床上去!”
路鸣泽看着他这瞬间转变的态度,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担忧”和“犹豫”:
“我看……还是算了吧?芬格尔,你毕竟只是个凡人。唉,对方好歹是两位半神级别的存在,尤其是拉塔托斯克,他还是我的人,万一他以后知道你用了些……非常手段,记恨上你,我可不好偏袒啊……”
芬格尔立刻打断路鸣泽的话,义正辞严,仿佛浑身都在散发着忠诚的光芒:
“老板!您别说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都是为了组织!为了老板您伟大的计划!作为您最忠诚的下属,我芬格尔自然当仁不让,勇挑重担!狗屁的半神、龙王!在您这位真正的神只面前,算个球!我可是您这位真神的头号狗腿子!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为了EVA,他豁出去了!
路鸣泽“考虑”了一会儿,看着芬格尔那“真挚”而“坚定”的表情,最终像是被他的“忠诚”打动,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就……试试吧。不过,不要太勉强,一切以安全为上。实在不行……” 他眼中寒光一闪,“大不了杀了就是了。”
芬格尔赶紧拍胸脯保证:“老板您放一百个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立刻转身,对着还在发呆的奶妈团和奶爸团成员们大手一挥,气势十足地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老板的指示吗?奶妈团!奶爸团!全体都有!跟我走!咱们去拍《北京爱情故事2》!动作快!”
路鸣泽看着芬格尔斗志昂扬的背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出言提醒道:“对了,芬格尔,有件事必须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允许让我哥哥路明非知道。所有的行动,必须在暗中进行,保密是第一要务。如果我哥哥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就算作任务失败。”
芬格尔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回来,脸上带着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为什么。
路鸣泽却没给他提问的机会,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不要问原因,我自有考量。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芬格尔见状,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是,老板!”
然而,他刚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准备出发,却突然僵在原地。他挠了挠头,又尴尬地转了回来,看着路鸣泽,讪讪地问道:
“那个……老板,您这尼伯龙根……门在哪里?”
路鸣泽看着他那副样子,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叹了口气,伸手指向空间中一个毫不显眼的、仿佛只是墙壁纹理的角落。
芬格尔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带着他的“剧组团队”,朝着那个方向,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一场由魔鬼投资、废柴导演、阵容豪华的“拉郎配”大戏,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而远在北京的路明非,对此还一无所知,依旧在为他那漫长的长城徒步而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