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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唉,嫁了吧(12)(1 / 2)

车轮碾过最后的崎岖,将那场人为制造的混乱与喧嚣彻底抛在身后。

白霁霄驾驶着越野车,按照地图指引,驶入一片看似寻常的山坳。当穿过一层无形的结界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剧变!

不再是北京郊外的夜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永恒的、被灰白色微光笼罩的雪原。巍峨的雪山如同沉默的巨人,环抱着这片与世隔绝的天地。

而在雪山之巅,那座被削平的巨大平台上,矗立着一座通体纯白、唯有金色点缀其间的恢弘宫殿!

即便身为白色皇帝,白霁霄在亲眼看到这座宫殿的瞬间,心脏也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太像了……这布局,这风格,这冰冷的威严与神圣感……几乎就是他记忆中那座矗立在龙族顶点的白王神殿的微缩复刻版!尽管规模远不及当年,但核心部分的那种神韵与细节,复刻得惊人地完美。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拉塔托斯克……他这位看似玩世不恭、总在九界穿梭捣乱的老友,在背叛与流浪的这万载孤独岁月里,难道……也在默默地怀念着过去,怀念着……他吗?这座宫殿,是他凭记忆一点点复原的?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某个时刻的归来?

漫天的雪花无声飘落,带着刺骨的寒意,将整个世界装点得一片银装素裹。

这冰冷的雪景,瞬间将他拉回了万载之前的记忆碎片——在世界树下虔诚祈祷沟通神明的日子,在起义反叛时立于高台、面对亿万龙族慷慨激昂动员的时刻,以及……起义失败后,被黑王钉死在极端严寒的刑架上,感受着力量与意识一点点被冰封、被撕裂的无尽痛苦……

“唔……”

副驾驶座上,昏迷的粟绾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寒侵扰,即使裹着白霁霄的外套,单薄嫁衣下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这声轻咛瞬间将白霁霄从万古的回忆拉回现实。他心中一紧,立刻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和力量,小心翼翼地用更温柔的力量包裹住她,同时加快脚步,抱着她,提着那三本“帝王本纪”,踏着厚厚的积雪,快步走向那座仿佛能隔绝一切寒冷的白色宫殿。

宫殿那扇沉重而华丽的大门,在他靠近时,无声地自动向内开启,仿佛早已等候着他的到来。

殿内的景象与外界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穹顶高阔,墙壁上雕刻着古老的龙纹壁画,巨大的廊柱支撑起整个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暖、静谧,却又带着无形威压的气息。

而在宫殿的最深处,那位于数级台阶之上的,正是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通体由某种白色玉石雕琢而成的——王座。

白霁霄的目光落在那个王座上,脚步微微一顿。一句词句莫名浮现在他脑海,带着无尽的沧桑与物是人非的感慨: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是啊,即便买来桂花,带着美酒,也终究找不到当年年少时一同游赏的心情了。万载时光流逝,他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色皇帝,而这座复刻的王座,又能唤回什么呢?

他轻轻摇头,驱散了这瞬间的感伤。他抱着粟绾,没走向那冰冷的王座,他动作极致轻柔地,将女孩安置在那宽大、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王座之上,让她倚靠着,仿佛她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而他自己,则随意地坐在了王座下方的台阶上,仰起头,静静地、细细地打量着女孩昏迷中的容颜。

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专注地看着女孩。但每一次,当他摒弃所有杂念,只是这样静静凝视时,他体内那燃烧了万载的复仇烈焰,似乎都会悄然熄灭几分;那因背叛与封印而永远躁动不安的灵魂,也会获得片刻难得的、近乎奢侈的安宁。

女孩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带着天然嫣红的唇瓣……每一处线条都仿佛长在了他审美,或者说,长在了他冰冷心湖唯一柔软的那一处。

可是……这份安宁,这份心动,是真实的吗?她又是否愿意接受……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种族迥异、代表着灾厄与古老的……白王呢?

他原本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三本“帝王本纪”,此刻就随意地放在他的脚边,触手可及。这里面可能记载着关于远古的秘辛、关于他复仇所需的关键信息。然而此刻,他却连伸手翻阅的欲望都没有。

与枯坐在这里,透过冰冷的文字去回顾那充满背叛与血腥的万载历史相比,他更愿意将时间耗费在眼前这片“美景”上——静静地看着女孩安稳的睡颜,思考着待她醒来之后,自己该如何编织下一个谎言。

是该鼓起勇气,向她袒露一切——坦白自己的身份,坦白最初接近的目的,然后像一个最卑微的祈求者,渴望得到她的爱与接纳?

还是应该继续用一个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将她蒙在鼓里,依靠欺骗将她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哪怕得到的只是虚假的温情?

他不知道。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感,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这种情绪,即便是在当年起义兵败如山倒、他自己被黑王亲手钉上刑架时,都未曾如此强烈地出现过。它扎根心底,搅得他心神不宁,让他这位曾经执掌精神的白色皇帝,感到了真正的……无所适从。

恍惚间,粟绾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王座冰冷的触感和身上属于男孩外套的温暖。她眨了眨眼,打量着这座宏伟而陌生的冰雪宫殿,目光最后落在了台阶下那个正襟危坐、神情紧张的白发男孩身上。

她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沙哑,但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点明知故问:

“尼伯龙根?”女孩故意询问。

白霁霄心脏一跳,几乎要脱口而出编好的谎言,但看着她那双清澈透亮、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

“尼伯龙根。”男孩加以肯定。

粟绾对此毫不意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然后继续抛出那个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所以说……你是龙王,对吧?”

白霁霄迎着她紧盯不放的眼神,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瓦解。他放弃了所有精心编织的借口,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应道:

“嗯。”这一声轻嗯,却重于千钧,彻底暴露了他隐藏最深的身份。

女孩脸上依旧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恐惧或愤怒,反而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前面在擂台上,你跟校长打完之后,我来检查你的伤势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发现了。”她说着,甚至颇为自来熟地盘腿坐在了那象征无上权力的王座上,姿势随意得像是坐在自家沙发上。她环顾了一下宫殿外漫天的大雪,然后问出了一个让白霁霄猝不及防的问题:

“话说小白,你是哪位龙王啊?你还没做过正式的‘自我介绍’呢?我现在人都落到你手上了,生死未卜的,你还在那儿装什么神秘?”

小白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问得一懵,不敢看她,脑袋耷拉得更低了,声音闷闷的:

“白……白王……历史上反叛黑王的那个白王……”

“哦——” 粟绾拖长了语调,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算是了然。

她这过于平淡的反应反而让白霁霄愣住了,他忍不住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她:“你……你不怕我?”

粟绾把身上披着的男孩外套又裹紧了些,纯粹是因为冷,脸上看不出半分恐惧,她甚至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怕有用吗?都落到这一步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啥好怕的?说吧,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带钱来赎我,价格好商量。劫色的话……”

粟绾,脸上露出一副“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表情,闭上眼睛,往王座靠背上一瘫,“……我就当做是被狗咬了!你……你快点完事!”

白霁霄:“…………”

他彻底石化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比他预想过的任何一种反应——无论是尖叫逃跑、愤怒斥责,还是他内心深处偷偷渴望的含泪接受——都要让他更加无法应对!这姑娘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粟绾看着他这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有趣。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身体,双手撑在王座扶手上,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着小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八卦的光芒:

“等等!小白!不对啊!按照蛇岐八家他们的记载,还有那些壁画……你他妈不应该是母的吗?我靠!难不成……你想玩百合?!口味这么独特?”

白霁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额头上仿佛挂满了黑线,无力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