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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九神格觉醒(2 / 2)

“轰!”

一股磅礴记忆洪流反向冲击而来——

他看见远古时代,这片荒原曾是神战战场。九神与那被封印的存在在此决战七日七夜,天地崩裂,星辰坠落。最终,九神以命为祭,将对方镇压于归墟之下,而他们最后的力量,则凝聚成这块石碑,立于此地,既是封印锚点,也是命运分界。

碑文原本并非“此路不通”,而是“命不可逆”。

可就在某一刻,有人用剑劈断了它。

那一剑,出自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之手,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他站在断碑之前,背对苍穹,手中长剑滴血,口中低语:“若天定我亡,我便弑天。”

那一瞬,命运的轨迹开始偏移。

“那是……我?”叶尘心头剧震。

不,或许不是现在的他,而是某个前世的投影,某个曾在轮回中挣扎无数次的灵魂碎片。但他知道,那一剑的意义——那不是毁灭,而是反抗;不是终结,而是开端。

“原来如此。”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无迟疑,“所谓‘此路不通’,不过是他们希望世人相信的谎言。真正的道路,从来就不在脚下,而在心中。”

他抬脚,跨过断碑基座。

就在这一瞬,整座石碑轰然倒塌,化为齑粉,随风而散。而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空间竟开始扭曲,一道由碎石与光影构成的阶梯凭空浮现,向上延伸,通向一片朦胧雾海。

断碑之途,开启。

神戒再次震动,这一次不再是躁动,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在呼唤彼此。九环缓缓转动,浮现出九种不同的符文印记,分别对应九位远古神只的权柄——雷、火、风、水、光、暗、生、死、时。

而在最中心的位置,一个新的符号正在缓缓凝聚——那是一枚眼睛的形状,却不同于金纹,它是纯粹的白色,不含一丝杂质,象征着“观者”之力,即洞察命运本质的能力。

“第九神格……正在成型。”叶尘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知道,每一次接近神格完整,他就离“人类”更远一步。情感会淡化,记忆会模糊,终有一日,他会忘记母亲的笑容,忘记伙伴的名字,甚至忘记自己为何出发。

但他依然选择前行。

因为若无人踏上这条路,封印终将崩溃,世界将迎来真正的末日;而若有人能带着人性走到终点,或许就能改写规则,让后来者不必再重复牺牲。

风再次吹起,卷动他的黑袍猎猎作响。

身后,那些亡魂静静伫立,不再追击,只是远远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难明——有怨恨,有敬畏,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叶尘没有回头。

他一步一步踏上断碑阶梯,每一步落下,脚下石阶便燃起金色火焰,照亮前路。雾气翻涌,隐约可见两侧矗立着无数残破墓碑,上面刻着一个个名字——都是历代执戒者,皆死于轮回之中。

“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他低声说道,“也会终结这一切。”

阶梯尽头,雾海中央,一道巨大的空间裂隙缓缓张开,漆黑如渊,边缘闪烁着紫色电弧。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从中弥漫而出,那是时间之外的力量,是超越凡俗理解的存在所留下的痕迹。

归墟裂隙,近在咫尺。

而就在他即将迈入之际,神戒突然传出最后一道讯息——

那是守门者残留的意志,微弱却清晰:

“小心……祂已在等你。而你每一次靠近真相,也就离‘成为祂’更进一步。”

叶尘停下脚步,沉默良久。

然后,他轻轻抚摸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那就看看,究竟是我变成祂,还是我……杀死祂。”

下一刻,他纵身跃入裂隙。

虚空塌陷,光芒湮灭。

断碑之途,仍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