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张天豪：
“他，跟我走。”
又指了指张大帅和手中的笔记本：
“他，和我的实验日记，可以给你。”
张家老祖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看着李四特那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以及旁边虎视眈眈似乎随时可能暴起的儿子、孙子和巴尔克，他权衡片刻，最终缓缓点头：
“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张大帅，并接过李四特递出的笔记本。
“秘密。”
李四特紧盯着他。
张家老祖看着乖乖站在自己身后，眼神空洞却形态近乎完好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随即看向李四特，缓缓吐露：
“订婚宴上的那个陆嫣然，记忆被精心筛选和篡改过。”
“篡改记忆？”
虽然早有各种猜测，但当这话从张家老祖口中得到证实，李四特还是感觉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那嫣然真正的记忆在哪里？！”
他急迫地追问。
张家老祖却闭上了嘴，摇了摇头：
“这就不是交易的内容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李四特拳头紧握，强压下追问的冲动。至少，他确认了那个对他冷若冰霜的人，不是真正有记忆的嫣然！这让他心中那块巨石，稍微松动了一丝。
交易完成，气氛却并未缓和。
李四特拉起眼神依旧望着西南方向的张天豪，准备离开。
“等等。”张家老祖再次开口，语气严肃无比的追问：
“你要跟着丧尸群去乌龙山方向？”
“是。”
“我劝你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
张家老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里的水太深！不是你现在能掺和的！那尸潮背后，牵扯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你去了，十死无生！”
李四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张家老祖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或许是真实的劝诫，或许只是不想失去张天豪这个孙子和未来可能的合作者：
“留下来，继续你的研究。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卫星监控，派遣携带设备的免疫者侦察兵，甚至在捕获的丧尸身上安装监视器……远程监控乌龙山的一切异动。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我可以与你共享。这比你孤身犯险要明智得多！
我们是基地管理者，我们比你更迫切从源头解决危机。”
张家老祖的提议确实有其诱惑力，更安全，也更“理性”。
但李四特摇了摇头。
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有些真相，必须亲眼去看。
他没有再理会张家老祖的劝阻，让巴尔克拉着张天豪，大步走出废弃处理站，身影很快消失在前往西南方向。
张家老祖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不定。
他既担心孙子张天豪的安全，更隐隐担忧，这个身负异能的年轻人，是否会被那尸潮背后的“存在”所影响甚至……策反？
“开上停在门外那辆车，省得我孙子走路磨断腿？”
张家老祖在李四特即将消失时，大声喊了一句。
一场围绕乌龙山的更大风暴，正在酝酿。而李四特，已然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风暴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