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愣了一下,才说:「五楼。」
巧了,我也住五楼。
这破楼一共就六层,一层三户。
我对门那家空了小半年,房东一直想租出去,看来是租出去了。
「我也五楼。」我说,「箱子我帮你拎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赶紧摆手,自己拎起箱子。
楼梯又窄又陡,她拎着箱子有点吃力,但愣是没吭一声。
我跟在她后面,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到了五楼,我掏出钥匙开我家门。
她用另一把钥匙开我对面的门。
看来真是新邻居。
我进门,脱鞋,把炒河粉扔桌上,打算去热热。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猫眼那儿往外看了一眼。
她还站在门口,没进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行李箱,楼道灯昏黄,照得她侧脸有点孤零零的。
就那一眼,我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
可能真是加班加傻了。
我拉开门,探出头:「喂,新搬来的?」
她显然吓了一跳,转过身,眼睛微微睁大,像受惊的小鹿。
「啊……是。」
「吃饭没?」我问完就后悔了,这都几点了,问的什么废话。
她老实地摇摇头。
「我多买了份炒河粉,吃不完。」我指指屋里,「要不,帮你热热?」
这谎撒得一点水平都没有,我手里就拎了一份饭。
她看着我没说话。
我有点尴尬,正准备说算了。
她忽然轻轻点了点头:「谢谢您。」
「别您您的了,我叫沈渊,住这儿。」我让开身子,「进来吧,门口有拖鞋。」
她换了拖鞋,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拘谨地站在客厅中央,四处打量。
我这房子租的,没啥装修,东西也乱,沙发上还扔着几件没来得及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