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陷阱手法很糙,但足够实用!
楚言心中了然。
他在门口停住脚步,朝着库房深处大声道:“里面的人,我进来只取几样退烧药,拿了立刻走,互不侵犯。”
库房里传来压抑的回话,混着浓重的喘息:“说话,算话?拿了……快滚!”声音颤抖,透出恐惧和挣扎。
楚言“嗯”了一声,抬脚跨过绊线走入库房。
里面光线幽暗,他脚步顿了顿,似乎还有一根隐秘的透明钓鱼线。
他不动声色,径直走向靠墙的处方药柜,动作迅速但毫不慌乱。
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各取五盒塞进背包侧袋,全程不到十秒。
“走了。”楚言低声说着,毫不犹豫转身朝门口撤退。
就在他前脚踏出门槛、后脚即将跟出时,忽然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细线急速摩擦声,库房内另一个悬挂石灰桶的活动机关猝然松开,桶口对准楚言兜头倾泻!
同时一道寒光呼啸着划破空气,竟是从斜上方药架顶劈斩而下!是一把厚重锋利的消防斧,直取楚言后颈。
上下夹击,竟是致命连环杀局!
楚言却像背后长眼,他身形如鬼魅般向侧面横踏半步,恰好避开了如瀑布般泻下的生石灰。
同时手中锰钢大刀借着拧身发力反撩而上,动作快得只剩一道黑线。
“锵”一声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大刀硬生生格住下劈的沉重斧刃,火星迸溅间,不待对方反应,刃锋顺势斜削,“咔嚓”声里砍中对方持斧手臂,那人惨叫松手。
斧头落地时,大刀已借势前扎,直没入其心窝。
“呃啊!”偷袭者哀嚎着跪倒在地,脸砸在地上。
这时楚言才看清对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灰头土脸,干裂的嘴唇满是血沫,眼神涣散又疯狂。
“本来,只想保命……”年轻人剧痛喘息,声音破碎,“终究没忍住……看到你的车、能跑烂路……我就想、回镇上……我妈……”
他眼里滚出的泪水混着尘土流下,另一只完好的手艰难地从破旧外套里掏出一张合影相片,想举到眼前,手却无力的垂下。
楚言的动作停顿了半秒。抽刀,血液溅射在飘飞的相片上。
库房内只剩下粉尘弥漫和尸体倒地的闷响。
车上的墩墩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呜呜”跑了过来。
楚言看着地上那滩混杂着污血、泪水、石灰粉的泥泞,低语道:“看到了吗,墩墩?这个末世,有时人……比丧尸还危险得多。”
他手腕一抖,大刀尖端的血珠甩落在地。没再回头,大步跨出库房。
午后的阳光刺眼,却暖不了凝固的空气。墩墩蹭着他的裤脚,发出不安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