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楚言将装备打理得一丝不苟:
短刀稳稳插入靴筒,两把手枪齐整地别在腰间,长刀、长矛与弓箭分别装入用帆布与钢丝特制的鞘套,背在身后。
为了掩盖这些装备,他还特意在后背系上一件黑色披风。
这件用旧衣服拼接的黑色披风,下摆被他特意裁成不规则的锯齿状。
左右腰侧各留着半尺长的布带,打活结时故意留了半寸空隙,既能让披风自然垂落遮住背后所有武器,又能在遭遇突袭时,只需拇指一挑就能解开活结,并不影响武器的取出速度。
他对着穿衣镜扯了扯披风下摆,确认从侧面看过去,自己就像个落魄的流浪者,既给防护套装做了简单的遮掩,也让那些藏在披风下的杀器连一丝轮廓都不会泄露。
这是他在末世摸爬滚打二十年总结出的生存智慧,当人类对手看不清你携带的武器,自然就难以揣度你的真正实力。
墩墩轻盈的跟在身后。自从上次在地下停车场吃了鼠王肉,它迷迷糊糊睡了一天。等清醒过来,总让人觉得它好像有了些变化,可具体哪里不同,又一时说不上来。
随后,楚言敲响了1402的门。
门开得很快。这次开门的张老师,脸上没有了前几日的惶急和圣母式的说教,取而代之的是被现实磨砺出的疲惫,以及隐隐的坚韧。
她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眼镜后的眼神里是警惕和询问。
“收拾东西,跟我走。过两天顶楼会聚满丧尸。”
楚言言简意赅,没有寒暄:“我带你们去一楼一个空房间躲着。过两天会有政府救援队路过附近,这是你们的机会。现在,三分钟。”
出乎楚言意料,张老师没有任何质疑、抱怨,或多余的道德宣言,只是眼神一凝,点了下头:“好!”
她立刻转身,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塞入仅剩的食物、水和几件御寒衣物。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与几天前判若两人。
末世的残酷,终于让她褪去了不切实际的迂腐。
楚言的眸光落在她身后。
满伢子也背着一个比他小身板小不了多少的背包,手里竟然紧紧握着一根东西,那是一根用晾衣杆和厨房尖刀粗糙绑扎而成的“长矛”!
刀尖用布条和铁丝紧紧缠在杆头,虽然简陋得可笑,但那笔直的杆身和尖端上的刀锋,却凝着一股冰冷的杀意雏形。
显然,这孩子一直在猫眼里观察楚言的行为,甚至在偷偷模仿。
满伢子接触到楚言打量的目光,小脸依旧绷着,没有害怕,反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和……渴望?
楚言心中微动,这小子,有点意思。
“走!”
楚言锁好十四楼那扇焊死的钢筋栅栏门,又在门后阴影里放置了两个机械闹钟,旋钮拧到十分钟后。
清脆的铃声会吸引楼内残余的丧尸聚集,既可能为这栋楼其他被困者制造逃生机会,也能让后来者更难抵达十四楼,最大程度保护他1401房这处备用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