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总监站在他身旁，低声汇报：“顾总，大部分考生对最后一题都感到棘手，要么完全没思路，要么提出的方案非常保守。只有几位同学尝试深入……”
顾云深的视线穿过玻璃，似乎能捕捉到那个女生专注敲击键盘时，微微蹙起的眉心和偶尔恍然的神情。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正显示着实时传输过来的、部分考生的答题界面缩略图。
其中，属于“贝微微”的那个窗口，代码滚动速度明显快于他人。
“她的简历里，提到过一个自研的图形处理库优化项目，”技术总监翻看着手中的平板，“看来实战经验确实比较丰富。”
顾云深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道压轴题的答题情况所吸引。当他看到贝微微在代码注释中，清晰地指出了“技能A与技能B的Debuff（负面效果）应用可能存在极小的时间窗口重叠，导致服务器端状态机异常”时，他深邃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确认。
不是怀疑，而是确认。
游戏里，她能凭直觉和操作规避甚至利用BUG。
现实中，她能凭逻辑和分析直指BUG的核心。
这种跨越虚拟与现实的、对系统运行逻辑的敏锐直觉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独一无二。
“很有趣。”他低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
技术总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着说：“是的，这位贝同学表现非常突出。”
笔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贝微微检查了一遍答案，点击提交。站起身时，她感到一种高度集中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满足感。无论结果如何，她享受这种挑战极限的过程。
她随着人流走出机房，窗外夕阳的余晖给校园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单向玻璃，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心里那个关于BUG和出题人的疑问，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层层扩散。
游戏里的那个他，和现实中出这道题的人……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轻易压下。
而玻璃后的顾云深，看着监控屏幕上“贝微微-提交成功”的提示，对技术总监吩咐道：
“把她的答卷，单独标记出来。”
“另外，实习生面试名单，我要亲自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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