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迅速将虎符贴身藏好，血书塞进内衣夹层，只留锦盒原地。意识一动，灵泉凝成薄雾，在屋内布下一层静音结界。
灯笼光移近，老仆咳嗽两声，嘟囔着“风太大”，转身走了。
她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掌心——刚才握虎符的地方，竟留下一道淡淡金痕，像被烙铁烫过。
她抬手抹了把脸，冷静下来。
现在不能走。程岳还没联系上，白狐也没带回消息，贸然离开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她摸了摸胸口的玉简，那股热意仍未散去，反倒随着虎符靠近，隐隐与识海产生共鸣。
她走到院中古槐下盘膝坐下，背靠树干，闭目调息。
识海内，药鼎虚影不停旋转，自动记录新生成的丹方。她一边默记口诀，一边推演可用资源：灵田里还有三株百年黄精，当归也够，地龙得现抓……材料齐了，就能炼出第一批疗伤丹。
等旧部归附，这些人就是第一批种子兵。
她正想着，忽然察觉一丝异样。
古槐树皮上有道划痕，极浅，若非她灵识扫过，根本发现不了。痕迹形状……是个箭头，指向地下。
她睁开眼，没动。
片刻后，她掏出一把小铲，沿着箭头方向挖了三尺深，土里埋着一块青石板，掀开后是个小洞，里面放着一枚铜钱。
她捡起来一看，背面蝶形印记清晰可见。
和刺客身上那枚，一模一样。
她盯着铜钱，忽然笑了。
“我妈留东西，还带寻宝游戏？”
她把铜钱收好，重新填土，回到古槐下继续打坐。但这一次，她没再闭眼。
月光斜照，树影斑驳。她坐在那里，像一尊不动的雕像，只有指尖偶尔轻敲膝盖，一下，又一下。
像是在数时间。
也像是在等谁。
院墙外，一只乌鸦掠过屋檐，翅膀扑棱声被风吞没。
姜昭忽然抬头，望向东北角。
那边是皇城禁地，平日宵禁后严禁通行。
但现在，禁地区域亮起一点幽蓝火光，一闪即灭。
她眯了眯眼。
那不是寻常灯火。
那是符阵被触发时，才会出现的灵爆余烬。
有人在动她的局。
她缓缓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玉简上，低声自语：“来得正好。”
话音落，她袖中虎符微微发烫，仿佛也在回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