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请贵站立即公开本次突击抽检的全过程记录!若有录像,一并公开!原始检测数据,同步公开接受质询!”
“第三,在最终、权威的复检结果出来前,请贵站立即撤回查封决定,停止发布任何带有结论性、误导公众、严重损害我司商业信誉的言论!否则,”叶帆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雹砸下,“由此引发的一切法律后果和经济损失,将由贵站及相关责任人,依法承担!”
叶帆的话,字字铿锵,句句砸在程序漏洞的要害上,更砸在围观者的心头。人群开始骚动,议论声如潮水般变大:
“对啊!总得讲证据吧?”
“程序都不对,凭什么封人家?”
“帆筑上次老城厢做得不错啊…”
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镜头焦点死死锁定叶帆和脸色煞白的孙质监员。
孙质监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后背瞬间湿透。叶帆的反击太快太狠,精准抓住了程序违法的七寸。他支吾着,眼神飘忽:“这个…这个…我们需要…请示上级领导…”
就在僵持不下、空气紧绷欲裂之际——
一辆黑色轿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疾驰而至,精准刹停在人群边缘!车门打开,苏晚晴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套装,如同出鞘的绝世名剑,带着冰冷的锋芒快步走来。她身旁,是一位提着厚重黑色公文包、气质沉稳如渊、眼神锐利的中年律师。
“叶总。” 苏晚晴对叶帆微一点头,目光随即如手术刀般锁定孙质监员,递上名片和一份盖着鲜红律所公章、措辞严谨的文件,“您好,帆筑建材法律顾问,苏晚晴。这位是陈正明律师。关于贵站今日对我当事人采取的涉嫌程序违法、滥用职权的执法行为,我们有以下正式法律意见及质询函,请即刻签收。”
律师的突然降临和苏晚晴身上那股冷静到近乎冷酷、仿佛能冻结空气的专业气场,瞬间如同冰山压顶,镇住了全场。孙质监员看着那份律师函上引用的《行政处罚法》、《质量法》具体条款,甚至点出可能涉及的“滥用职权罪”、“诬告陷害罪”等字眼,脸彻底白了,拿着文件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纸张发出簌簌的轻响。
“苏…苏律师…陈律师…我们也是…按章办事…职责所在…” 孙质监员的语气彻底软了,带着哀求。
“我们充分理解并尊重贵站维护公共安全的法定职责。”苏晚晴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金属般的、不容置疑的质感,“我们唯一的要求是:程序正义与结果公正。请贵站立刻、无条件执行叶总提出的三点合理合法要求,并尽快安排双方共同认可的权威第三方机构进行公开、透明的复检。在最终、科学的结论出来前,”她目光如冰锥刺向孙质监员,“任何有罪推定,都是对我当事人合法权益的严重侵害,是对法律尊严的践踏!若因此造成我当事人商誉及经济损失,我们将依法追究到底,包括但不限于提起行政诉讼及国家赔偿诉讼!”
在铁一般的法律逻辑、强大的专业压力和苏晚晴那冰冷刺骨的气场面前,质监站彻底失去了气势。一番低声、急促、近乎哀求的交涉后,一份屈辱的临时协议达成:
工地暂停施工(非正式查封,现场撤下封条)。
同批次所有预制楼梯板原地封存(已安装的做醒目标记,暂不拆除)。
由质监站、帆筑公司共同委托“沪市建筑科学研究院”进行复检,费用帆筑暂垫(若结果合格则由质监站承担)。
复检结果出来前,质监站不得发布任何结论性公告,撤回已释放的不当言论。
风暴眼暂时转移,但浓厚的、带着血腥味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更加低沉压抑。叶帆看着那些被贴上刺眼封存标签的预制板,眼神冰冷如西伯利亚万年冻土。复检是洗刷污名的战场,但揪出内部的毒蛇和幕后的黑手,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终结!
送走如同斗败公鸡般的质监站众人,叶帆看向苏晚晴,眼神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晚晴,又…麻烦你了。你怎么…”
“李建军给我打了电话。” 苏晚晴言简意赅,目光锐利如扫描仪,扫过那些封存的板子,“直觉,这不是普通抽检。是冲着要害来的。正好陈律处理过同类建材构陷案。”她停顿一秒,目光转向叶帆,带着洞悉的冷静,“当务之急,复检不容有失。必须万无一失。同时…”她的声音压低,寒意凛冽,“内部,必须清洗。从出厂到进场,每一寸链条,都要过筛子。毒瘤不除,永无宁日。”
“我知道。”叶帆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这次,我要把藏在暗处的老鼠,连皮带骨,碾成齑粉!”他猛地转向双眼通红、如同愤怒公牛的李建军,“李哥!立刻回厂!给我查!查所有监控!查那批板子从投料、生产、养护到出库装车的每一秒记录!所有经手人,给我一寸寸、一厘厘地过筛子!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只鬼给我揪出来!”
危机如影随形,毒蛇潜伏在侧,但叶帆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狂野。赵金彪的残余如同跗骨之蛆,但他叶帆的篱笆,早已不是当初孱弱的竹竿。他有实业为基,有金融为盾,更有苏晚晴这把锋芒毕露、见血封喉的“法律之刃”。这场围绕一块“砖”的战争,正从明面的技术厮杀,滑向更幽暗、更血腥的深渊。暗箭已出,封门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