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倚靠时令她倍感安心,甚至涌出长久依偎的念头。
这念头惊醒了于莉——这不是丈夫的臂膀。她慌忙撑墙起身,耳根发烫。
还好吗?苏宇递来询问。
多亏有你...回想起三个醉醺醺的混混,于莉指尖发颤。若遇不测,轻则 ** ,重则丧命。
这条巷道不安全。苏宇望着幽深小巷,为何独行?
衣裳单薄...于莉拢紧单薄的棉袄。阎阜贵的吝啬连儿媳都不例外,这件填着稀疏棉絮的袄子仅能保命。
苏宇暗自摇头。阎阜贵精于算计却失了人心,难怪子女疏远。
我送你。他踢了踢瘫软的混混,他们永不会作恶了。方才的暗劲已震碎三人肾脏,三日后便会丧失男性功能,余生与床榻为伴。
回去的路上,两人正走着。
一张长脸男人骑着自行车,车后驮着山货,停在四合院门前。
大茂,放完电影回来啦?阎阜贵笑容满面地迎上前。
作为厂里的放映员,许大茂经常外出放电影,每次回来都带着乡亲们送的土特产。
阎阜贵心知肚明——那年头谁家都吃不饱,哪有闲物送外人?这绝对来路不明。不过他只盘算着蹭点油水。
三大爷又守大门呢?许大茂笑道,这点蘑菇拿着尝尝鲜。
接过小半串蘑菇,阎阜贵乐得合不拢嘴。今晚饭桌上总算能见点荤腥了。
推车进院时,许大茂随口问:这几天院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那你算问对人喽!阎阜贵压低嗓门,一大爷家...傻柱那边...聋老太太屋里...还有贾张氏...
短短几句话惊得许大茂瞪圆眼睛。放映一场电影的功夫,院里竟闹出这么多 ** ?早知如此,扣工资也该留下看热闹。
哟,傻柱?许大茂突然提高声调,听说你让苏宇给揍啦?不是号称咱院最能打吗?这名号是纸糊的?
话音刚落,就见傻柱沉着脸从拐角走来。他刚把贾东旭送到易忠海家,被一大妈甩脸子正憋着邪火。此刻听见许大茂的声音,反倒咧嘴笑了——沙包自己送上门了。
苏宇踏进四合院,正瞧见傻柱捏着拳头往许大茂脸上招呼。
许大茂瘫在墙根,鼻血糊了半张脸:姓何的!医药费!这顿打必须算钱!
傻柱甩甩手腕,要不要再添点彩头?
苏宇拎着菜篮子径直穿过中院。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热气,五花肉在热油里滋啦作响。香气钻进聋老太太屋里时,老太太正拄着拐棍捶地板:天杀的小崽子!成心要饿死我!
东厢房传来碗碟摔碎的脆响,混着贾张氏尖利的咒骂。苏宇往锅里撒了把葱花,哼着曲儿颠勺。这院儿里要哪天没人跳脚骂街,他倒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门。
她话未说完,颈后骤然一疼。
无需触碰便知,那颗肉瘤又胀大了几分。
坠在后颈沉甸甸的,压得人发闷。
肿胀愈甚,痛楚愈烈。
即便闭口不言,刺痛仍阵阵袭来。
“傻柱!忠海!一大妈……”她尖声嚷着。
四下无声。
傻柱揍完徐大茂,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易忠海拔脚未归。
一大妈正忙着照料贾东旭,压根没听见她的喊声。
无人应答,她怒火更炽。
“姓苏的小杂种,等着瞧,我非把你轰出四合院不可!”冷汗混着剧痛浸透衣衫。
贾家屋里。
贾张氏正暗自得意。
甩脱了贾东旭这个拖累,还从傻柱手里抠出一块钱。
浓烈的肉香却骤然搅散了她的好心情。
“猪肉?还有鸡?”
“准是苏宇那个丧门星!两样肉都吃独食,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她心底恶毒咒骂,嘴里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正憋闷时,棒梗风风火火冲进门。
“奶奶!我要吃肉!”小孩拽着她的裤腿撒泼。
“——呃!”
贾张氏猛捶桌子,瞪向正擦地的秦淮如。
只要她在,秦淮如就甭想歇口气——
桌面得擦得锃亮,地上半根头发丝都不许留。
秦淮如揉着酸痛的腰,半句怨言都不敢吐露,否则等着她的不是咒骂就是抽打。
“我就要吃肉!吃肉!”棒梗蹬着腿哭嚎。
“家里没买肉……钱也不在我这儿。”秦淮如苦着脸低声道。
贾家所有的钱财都由贾张氏一人掌控。
她身上连一文钱都掏不出来,又如何有钱去买肉?
“我不管。”
“我偏要吃肉。”
“奶奶,我要吃肉!”
棒梗躺在地上耍起无赖,把贾张氏撒泼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秦淮如无奈叹息,这孩子被贾张氏彻底带歪了。
她曾多次想要管教,可每次刚开个头,就会被贾张氏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甚至是抽出一根鸡毛掸子来招呼她。
就在贾家鸡飞狗跳之际——
许大茂灰头土脸地回了家。
这顿打他算是白挨了,傻柱半毛钱都没赔给他。
别说赔偿没捞着,反倒让街坊邻里看了场笑话。
“你这是摔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