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神色不变,微微躬身:“诩,领命。”
“不止文和,”张羽继续道,“还需一人,熟悉荆州人情,能与刘表及荆州大族说得上话。”他目光微闪,“蒯越,蒯异度,其人乃荆州蒯家翘楚,亦可助文和说项。”
“太师英明。”郭嘉笑道,“蒯异度乃智谋之士,且其家族利益与刘表并非铁板一块。有他出面,刘表即便不愿,也难强行阻拦。”
“然则,荆州终究非我之地,安全不可不虑。”张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令耿武,率其玄武营三千精锐骑兵,全程护卫!旌旗招展,甲胄鲜明,不仅要护得文和与异度周全,更要让荆州上下看看,朝廷威仪,太师兵锋!”
“谨遵太师令!”三人齐声应道。
张羽最后看向贾诩,语气郑重:“文和,庞士元非寻常腐儒,其人才高性傲,寻常说辞恐难动其心。此去,当察其色,观其行,投其所好,晓以利害。务必让他明白,这天下能展其凤翼,翱翔九霄者,非我张羽莫属!这汉室能再兴于倾颓者,亦在元氏,不在襄阳!”
贾诩深深一揖:“诩,必不辱使命。”
数日后,一支军容严整、杀气凛凛的骑兵队伍,高举着“汉”、“张”、“贾”、“蒯”以及“玄武”旗号,离开了元氏城,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耿武统率的玄武营,乃是张羽麾下精锐中的精锐,人马皆披玄甲,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马蹄声如雷鸣,踏起滚滚烟尘。队伍中央,是两辆宽敞的马车,贾诩与蒯越安坐其中。
沿途郡县,无不震动。太师张羽的使者,携天子诏书,率如此虎狼之师南下,其意不言自明。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中原,自然也飞快地送到了襄阳,摆在了荆州牧刘表的案头。
襄阳州牧府内,刘表手持那份来自元氏的“通气”文书,眉头紧锁。他年事已高,虽仍有儒雅风度,但眉宇间难掩疲惫与忧色。
“张羽……好大的手笔。”他放下文书,对下首的蔡瑁、刘先等人叹道,“以天子名义征辟庞统,派贾文和与异度亲至,更有三千玄武铁骑护卫。这哪里是征辟,分明是炫耀武力,威慑我荆州!”
蔡瑁冷哼一声:“主公,庞统虽有名声,不过一狂生耳。张羽如此兴师动众,未免小题大做。我看,不如找个由头,将那庞统……”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张羽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可!”刘先立即反对,“德珪此言差矣!张羽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大难制。此番他占着大义名分,我若动其使者,便是公然反叛朝廷,正好给了他出兵荆州的借口!届时,我荆州危矣!”
刘表缓缓点头,他虽无大志,但守成之能还是有的。他深知张羽的威胁,更清楚自己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原益州州牧刘璋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