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完毕准备离开时,林默特意在星舟坞的日志本上写下:“灰寂星净化者林默、雷冲、星雅、阿木至此,携文明火种归乡,公元327年。”写完又觉得不妥,添了句,“灰寂星已复苏,待他日重访。”
飞船驶离星舟坞时,空间站的能量塔突然爆发出强光,在陨石带中炸开道金色的光桥,为他们指引最后的航线。雷冲看着光桥尽头越来越近的蓝光,突然哼起了那首跑调的守林人歌谣,这次的调子格外准,像是有无数声音在跟着合唱。
“快到了!”星雅指着光屏,蓝星的轮廓已清晰可见——那是颗被蓝色海洋和绿色大陆包裹的星球,大气层外的空间站像串珍珠,最显眼的东海岸上空,果然有座闪烁着同心纹的灯塔,“灯塔亮了!他们在等我们!”
林默深吸口气,将星核籽实的能量注入跃迁引擎。“拓荒者号”化作道流光,冲破云层,朝着灯塔的方向飞去。透过舷窗俯瞰,蓝星的海岸线像条蜿蜒的绿绸,岸边的城市点缀着灯火,世界树的轮廓在大陆深处若隐若现,比守林人笔记里画的还要茂盛。
当飞船平稳降落在灯塔前的广场时,舱门刚打开,就见一群穿着星纹长袍的人迎了上来,为首的老者手里捧着块与星核籽实同源的晶石,看到文明火种的瞬间,深深鞠了一躬。
“欢迎回家,继承者。”老者的声音与灰寂星守林人虚影的语调惊人地相似,“三百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雷冲挠着头,把电磁炮往身后藏了藏,却被老者笑着按住肩膀:“不必拘谨,雷家的后人,果然和记载中一样勇猛。”
星雅打开守林人笔记,老者接过翻到最后一页,指着她补画的小人儿笑道:“星家的孩子,总能把故事画得圆满。”
阿木的藤蔓缠着老者的手杖,杖头的世界树雕刻突然抽出新芽:“阿木一族的藤蔓,还是这么懂礼貌。”
老者最后看向林默,目光落在他胸前的星核籽实挂坠上:“林家的掌舵人,辛苦你了。灰寂星的光,我们在蓝星都看到了。”
林默望着广场周围的人群,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与灰寂星新苗相似的生机,远处的世界树随风摇曳,叶片的沙沙声像在诉说久别重逢的喜悦。他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孤立的战斗——灰寂星的新生,蓝星的等待,守林人三百年的传承,终究在这一刻汇成了同股暖流。
夕阳为灯塔镀上金边时,文明火种被安放在世界树的树洞里,星核籽实的星图在树影中展开,与蓝星的星轨连成一片。林默站在树下,看着雷冲和孩子们比试电磁斧,星雅教族人辨认灰寂星的植物样本,阿木的藤蔓缠着世界树的枝干,将灰寂星的能量传递给新的幼苗。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灰寂星的新芽还在生长,蓝星的传承需要延续,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就像此刻的风,带着灰寂星的草木香和蓝星的海水味,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脸颊,仿佛在说: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再远的距离,再久的等待,终会迎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