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然的一番话,说得偌大的宫殿内寂静无声,说得夫差目瞪口呆,口水将要外溢,忙问:
“如此说来,计大人必然见过此女?”
计然接着说:
“那是当然。此女还有一个与她一般美貌的女伴,她们与范蠡大人结义为兄妹,住在范府,在下怎能不识?!”
“那么依文子所观,其美如何?”夫差问。
计然说:
“大王啊!旷世之美,不可观,也不可言,只能感,大美是用来感受的。”
说着,计然微闭双目,吸着气说:
“其目幽幽去我魂魄,其躯盈盈忘我精神。她的美是一种力量,美得鱼儿沉了底,蜂蝶随之飞舞,鹂鸟为之歌唱,花草随影漂浮。在此大美面前,所有的矜持、庄重、道貌岸然,所有的淫念、邪念、奸佞、猥亵,都笃定是虚伪的外装,也笃定是真实的表露。她的美足以摧毁一切生灵的自信,她是天造的尤物,绝世的美神。”
“依计大夫所言,此女能食人间烟火否?”夫差半信半疑地问。
计然侃侃而言:
“此女生于青山碧水之间,女红样样精通,结义范蠡大人后,学得技艺、歌舞、骑射、辞赋、礼乐,驾马驭车,田猎箭弩无所不通。此女食溪鱼、海蟹、湖鸭、林鸡、泉米、山豆,乃一个活脱脱的人物尔!”
“噢,如依计大人所言,范蠡为何不娶之自用。又如何能供养得起?”夫差的心被计然说得痒痒的。
“此二女虽为范蠡之义妹,却情同亲兄妹,怎可乱伦!所食之物,范蠡自然供养不起,唯有大王可供养。”计然说完,眼睛瞄着夫差。
计然的最后一句话,撩得夫差欲火难耐。却又不好直言,因为他看到伍子胥正怒目盯着计然,便说:“那么另一个貌相如何?”
“如同一母所出。两人在一起是珠联璧合、绝代双骄。”
计然刚说完,夫差有些按捺不住,哈哈一笑,“天下有此等尤物,本王想见识一下……”
“大王不可、不可!”伍子胥地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夫差略带不耐烦地摆摆手,止住伍子胥,“本王是说,下次范蠡来朝,招此二女来歌舞奉酒。”
“大王。”
计然趁机说:“此二女专饮自酿的‘女贞酒’,此酒以江南长米为料,泡入梅果、紫果,以桑葚着色,色如琥珀,以花油附香,气息悠长。此花油尤为珍贵,取各类鲜花无数,榨汁后阴干水汽,即为花油。”
此时的夫差已经被美女、美酒勾引得难以自持,顾不得伍子胥了,对太宰伯嚭说:
“速速下旨,令范蠡携其二义妹和女贞酒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