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听了先是一愣,夫差分明是在说自己与郑旦,便急忙应是。
“还能是第几次?”郑旦这样回应。
夫差还想说什么,王后抢先问:“这子玉又是谁?”
“就是玉阳宫的西施娘娘啊。”夫差这样说。
“怎么能叫子玉?怪绕口的。”王后说。
夫差哈哈笑了两声说:“这‘子玉’有什么不好。”
王后见西施微微垂着头,手里把弄着纨扇,便扭头冲着文娘娘说:
“文姬,你来说这个名字。”
文娘娘一脸认真地说:
“子玉?玉一样美丽无瑕,玉一般晶莹剔透,玉一样光洁无污,玉一般高雅脱俗,即可赏,又能成百器,西施妹妹可担一个玉字。”
闻言,夫差不住地点头。
西施的头又垂下一点,一个模糊的念头涌上来:我一个女子与玉有什么关系?婉玉、子玉,玉真的有他们说的那样?
“还有啊,玉一般的丰富多彩。”宣娘娘怎甘寂寞。
“宣子,怎么就‘丰富多彩’了呢?”王后冲着宣娘娘嚷。
“不是传说玉上面落凤凰吗,凤就多彩。”宣娘娘辩解道。
接着,就听到多张嘴同时发出感慨之声。
此时西施浑身上下不自在,仿佛每个毛孔都在收缩,生出许多小疙瘩来。这些溢美之辞,或是出于真心,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恭维,不管说话者出于什么心态,对于一个入宫不久,又处在特殊地位的女子来说,都不是好的声音。有谁能知道,在这赞美之下,隐藏着什么内心,会产生什么变化,带来多少麻烦。此刻西施觉得,只有王后最真实。
西施不再低着头,仰起来,平静地说:
“西施乃是一个山里民妇,怎能登大雅之堂,有幸来到大王身边,只望能做得让他人高兴,没成想让大王、王后和姐姐们取笑了。”
文娘娘看出了西施的不快,其实除了王后,在场的人都看出了这一点。文娘娘便抢着说:
“依我看,子玉不如玉子……”
“什么玉、不玉的!女人哪里能像男人叫这个玉那个玉的,本后看,叫‘玉阳宫的’就足了。”王后说。
“对了,今后呀谁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这样一来,妹子的称呼可多了,西施妹妹,你可不要弄混啦。”文娘娘微笑着对西施说。
西施“噗嗤”笑出声来,也觉得刚才自己也太过认真了,便说:
“不就是一个名字嘛,大王怎么叫,由得大王了,王后爱怎么叫,随王后的愿,姐姐们怎么叫,给一个信就行了。”
“好啦好啦,妹妹叫什名字,那还是妹妹。文娘娘,开始啦。”宣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