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效镇静剂!”山鹰的怒吼传来。
一名队员冒险突进,将一支粗大的注射器狠狠扎进了石猛抗压服的注射口。强效药剂注入,石猛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的血红迅速褪去,周身魔气如同潮水般收敛。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被几名队员死死按住。
训练舱内渐渐恢复了秩序,只剩下警报声还在孤独地鸣响。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抗压服内早已被冷汗湿透的冰凉,以及怀中蟠龙佩那依旧稳定的温热。信标已经送出,它会随着舰船的废弃物排放系统,在某个不确定的时间被抛入这万米深海的永恒黑暗之中。
它能否被预设的接收方捕获?接收方是否可靠?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微小的、近乎绝望的反抗,如同在这头深海钢铁巨兽身上,植入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病毒。
我抬头,望向观察室。陈博士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数据板,眉头微锁,似乎在对石猛这次“意外”失控的某些数据细节感到疑惑。他暂时没有将目光投向我。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悬疑,已然埋下。
石猛被抬去医疗室,训练中止。我们各自返回舱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我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缓缓滑坐在地。
成功了?也许。
但这仅仅是开始。在这通往“深渊之眼”的死亡航道上,我们迈出了反抗的第一步,也是将自身置于更险境地的第一步。
前路,依旧是令人窒息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