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仿佛刺破了一个无形的气囊,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以石猛的八髎穴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客厅里那盏本就昏暗的灯,啪地一声,灯丝烧断,彻底熄灭。
黑暗中,石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整个身体剧烈地反张起来,又重重落下,彻底失去了声息。
“石猛!”我心中大骇,顾不上手臂的冰冷麻痹,扑过去探他的鼻息。
微弱,但依旧存在。只是人已昏迷。
我颤抖着手摸向他的左腿,之前那刺骨的冰凉感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的、但属于正常人体的温软。成功了?那凝聚的病气核心,似乎真的被我一针给击散了!
但代价是,他元气大伤,直接昏死过去。
我不敢怠慢,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迅速起针。当最后一根银针从他体内拔出时,我几乎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全身。
休息了片刻,我挣扎着爬起来,将他连拖带抱地弄到沙发上躺好,盖好薄被。然后点燃了准备好的艾条,在他头顶百会、腹部神阙、脚底涌泉几个大穴上进行悬灸。
艾草特有的、温暖而浑厚的阳气随着烟雾袅袅升起,驱散着空气中残留的阴寒病气,也如同甘霖般,缓缓滋养着石猛几乎枯竭的元气。
艾香与之前病气的腥臭混合,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仿佛新生与腐朽在进行最后的交替。
我就这样守着他,不停地换着艾柱,直到窗外天色完全黑透,又渐渐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窗户,再次洒满客厅,驱散了所有阴霾。
石猛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他的眼神先是有些迷茫和虚弱,随即聚焦在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疲惫的脸上。
“……结束了?”他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锣。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杯温水:“感觉怎么样?”
他慢慢坐起身,靠在沙发上,仔细感受了一下,眼中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腿……那种又沉又酸又冷的感觉……好像……好像没有了?”他尝试着动了动左腿,虽然依旧无力,但那种经络被堵塞的凝滞感,确实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