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老君崖。
山林漆黑如墨,只有风声穿过岩隙的呜咽,和远处偶尔响起的夜枭啼鸣。两支“破晓”小队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凭借着特制的夜视符镜与对地形的熟悉,避开了黑莲布下的几处明暗哨卡,向着预定目标迂回潜行。
前往“鹰嘴岩”主阵眼的小队由石猛麾下代号“山魈”的特勤队长带队,队员包括两名精通机关陷阱与符箓破解的江湖好手,以及一名负责通讯与技术支持的研究所人员。
鹰嘴岩是一处突出山体的巨大岩崖,下方天然形成一道幽深的裂隙。靠近目标区域,空气中的能量波动明显变得粘滞而阴冷,带着淡淡的血腥与腐朽气息。岩壁上开始出现人工凿刻的扭曲符文,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暗红色光晕。
“山魈”打出止步手势,小队伏低。他透过符镜观察,只见裂隙入口处,四名身着黑袍、面覆诡异鸟羽面具的守卫静静矗立,气息阴森,仿佛与周围阴影融为一体。更深处,隐约可见跳动的篝火和更多活动的黑影。
“外围守卫四人,气息不弱,疑似修习过合击之术。内部情况不明,能量反应强烈。”山魈低语,“按B方案,声东击西,制造小型地动或落石引开注意力,我和‘鹞子’(一名轻功最好的江湖好手)趁机潜入布针。‘工蜂’(技术支持)和‘铁壁’(另一名好手)在外围策应,随时准备接应或强攻破坏。”
“鹞子”点头,从怀中摸出几枚特制的“震音雷”——外表如普通石子,内藏微型符阵,引爆时可产生类似落石的沉闷巨响和轻微震动,却不产生明显火光和破片。
就在“鹞子”准备行动时,裂隙内部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怪异的吟唱声!那声音并非人言,更像是无数虫豸摩擦甲壳或骨骼碰撞的声响,层层叠叠,带着一种亵渎神圣的诡异韵律。随着吟唱,裂隙深处暗红色的光芒大盛,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腥甜气息弥漫开来!
“仪式在预热!”“山魈”心中一沉。时机比预想的更紧迫!
他果断改变计划:“来不及了!‘鹞子’,跟我强突!‘工蜂’、‘铁壁’,用‘破煞弩箭’压制守卫,制造混乱,三息后自行撤退到二号接应点!”
话音未落,“山魈”与“鹞子”如同离弦之箭,一左一右,贴着岩壁阴影疾射而出!他们身法快如鬼魅,脚下落地无声,手中已扣住了淬有强效麻药与破气符文的短刃与飞针。
几乎是同时,“工蜂”和“铁壁”在远处扣动了特制弩机!数支刻画着“爆裂”、“驱邪”符文的弩箭尖啸着射向四名守卫!
“敌袭!”守卫反应极快,其中一人厉喝,黑袍鼓荡,挥手拍出两团黑气迎向弩箭。另外三人则身形晃动,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以诡异角度扑向“山魈”和“鹞子”的突进路线!
轰!轰!弩箭与黑气碰撞,爆开刺目的白光与冲击波,同时触发了“震音雷”,沉闷的巨响在山谷回荡!
混乱中,“山魈”身形猛然加速,硬抗了一名守卫拍来的、带着腥风的一掌,肩头衣衫碎裂,皮肉瞬间乌黑,但他手中短刃已化作寒光,精准无比地刺入那守卫咽喉下的气门!另一名守卫的锁链却被“鹞子”以柔若无骨的身法堪堪避开,飞针无声没入其眼窝!
两人瞬间解决两名守卫,但另外两名守卫和裂隙内涌出的更多黑影已蜂拥而至!更麻烦的是,那诡异的吟唱声陡然拔高,裂隙口的暗红符文光芒大盛,形成一道粘稠的血色光幕,阻挡去路!
“冲进去!”“山魈”怒吼,不顾肩头黑气蔓延,将体内修炼的纯阳内息催发到极致,一拳轰向血色光幕!光幕剧烈荡漾,出现裂痕。“鹞子”趁机如游鱼般钻入,手中已握住了那枚最重要的“主阵眼针”!
裂隙内,景象更为骇人。中央是一个以黑血绘制、直径超过三丈的复杂法阵,阵中堆放着各种阴邪祭品,包括扭曲的兽骨、腐败的内脏,以及……几具被抽干血液、面容惊恐扭曲的人类尸体!法阵核心,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不断搏动的暗红色肉瘤,正是“圣胎”的子体或者说是“信标”!周围十几名黑袍人环绕,为首者手持一柄白骨法杖,吟唱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鹞子”目眦欲裂,强忍恶心与眩晕,将手中“主阵眼针”朝着那暗红肉瘤下方的阵眼核心位置,狠狠掷去!针身金光一闪,穿透血色能量场,直刺而下!
“放肆!”手持骨杖的黑袍首领猛地转头,白骨法杖一挥,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气后发先至,击向金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经冲入裂隙、浑身浴血的“山魈”猛地扑出,用身体挡住了那道黑气!
噗嗤!黑气透体而过!“山魈”身体一僵,胸口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但他脸上却露出一丝狞笑,用尽最后力气将一枚“爆炎符玉”砸向那黑袍首领!
轰隆!炽热的火焰与冲击在狭窄空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