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医生、李红梅和两位护士。
李红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医生，我要做点什么？”
苏明哲皱起眉头：“家属安静。”
……………
病房里面什么情况王春花不知道。
但那大夫看起来比自家老二还小，她总感觉不太靠谱。
顾德一群人全都在外面，等着王春花出来再一起去公安局。
刘福生那不大的脑子总算明白了，他抖着嗓子：“大队长，咱都是一个村的……”
顾德开口打断：“很快就不是了。”
从他有玷污军属想法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可能再留在老黄牛村。
人可以穷，可以志短，但不可以没有人性。
顾德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人，本来是有机会在城里工作的。
可是为了家乡更好，毕业后他义无反顾回来建设家乡。
早两年，王春花带头推翻了上任老村长。
后来村里投票，把最有文化的顾德推到大队长的位置。
顾德确实也是尽责的大队长。
哪怕现在是吃大食堂，每个人要干什么活，都分配得明明白白。
刘福生咽咽口水：“大队长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失了心……”
顾德淡淡瞥了他一眼：“失心？失心不见你来找我打架，动手欺负两个孩子？”
王春花和顾自立走出来：“老二你在这看着，我和德子去一趟公安局。”
等着也不是事，还得耽误别人的时间。
顾自立有点担心：“我……”
王春花开口打断：“我什么我，离了老娘你们没一个中用的。”
顾自立目送他们离开，继续回到病房门口等待。
护士进进出出，许久李红梅才走出来。
“大嫂，毛蛋丫蛋怎样了？”
李红梅吸吸鼻子：“命保住了，还得留在医院观察几天。”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安慰的话顾自立不擅长。
“他们俩什么时候能吃东西，我去准备一下？”
李红梅摇摇头：“还没醒呢，小叔麻烦你看一会，我去取钱交费。”
顾自立点头：“好，大嫂放心去吧。”
………
邮局。
压制许久情绪的李红梅，再三考虑还是打了一通电话。
转接的时间，她心里很忐忑。
但听到熟悉声音那一刻，她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强哥……”
顾自强刚从训练场跑过来，听到抽搐声心里一紧。
“媳妇？别急我在呢，你慢慢说。”
李红梅想到那老贵的电话费，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出来。
“丫蛋才三岁啊，小手都被那畜牲打骨折了，我的毛蛋，那后背没有一块好肉……”
顾自强青筋突起，太阳穴跳得厉害。
“我请假回去一趟，媳妇你别担心。”
李红梅没想到自家男人能回来。
“这会不会……”
“别担心。”
“好。”
李红梅说完不带半点犹豫，直接挂掉电话。
……………
顾自强离开接听室，快步往政委办公室走去。
“顾团长，可算找到你了。”
顾自强停下脚步，看向来人。
“那个弟妹，我现在有急事。”
黄静神情焦急：“很急吗？明明生病了，我男人又…”
说着她垂头擦拭眼角。
“顾团长，你要有急事就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