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溜达,丫蛋还真溜达了起来。
从村尾一路慢悠悠溜达到村口,又从村口溜达到村中间。
最后丫蛋蹲在田埂上,对着那田里的稻子发呆。
稻子花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她凑近闻了闻,没有味道。
“唉,我的稻子啥时候才能开花哟……”
顾德刚好路过,就听到这叹气声。
四周瞅了瞅,只看到圆溜溜的头顶和两个小啾啾。
“丫蛋,你在干啥呢?”
丫蛋抬头看他:“我在看稻子呀。”
顾德坐在她身边,从兜里掏出一把南瓜子。
“看稻子就看稻子,咋还唉声叹气的?”
丫蛋嗑着瓜子,小嘴巴总算是忍不住了。
“顾德呀…”
顾德打断她:“你该喊我叔叔,我辈分比你大。”
丫蛋不太服气:“你问问题我都没让你叫我老师呢!咱们各叫各的呗。”
这事顾德没法反驳,最后只好妥协了。
“行吧,你爱咋叫咋叫。”
丫蛋对他这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不像棒槌爹,只会叭叭讲大道理。
咦,咋突然想起棒槌爹了?
这不重要。
丫蛋组织好久语言,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想知道,怎样才能把稻子种发芽。”
顾德忽略前面那半句,直接回到后面半句。
“盆打水,稻种装麻袋一起放盆里,要确保每粒稻种都能泡上,然后放在阴凉背光的地方。”
丫蛋听到前面还觉得自己没错,听到后面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她欲哭无泪:“顾德呀,要是直接在河边挖个坑泡稻种能行不?”
顾德摇头又点头:“应该是能行的,但可能催芽会不太均匀。”
但村里也没人这样干过,稻种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压根不可能拿来冒险。
丫蛋听完他的回答,依旧感觉心里没底。
“你别说应该呀,稻子会不会被晒坏啊?到底能不能发芽啊?”
顾德想到以前抢收,晒稻子遇到下雨天的时候。
要是连着下雨,淋湿的稻子没法晒干都会发芽。
他把这例子说完后,又补了一句。
“我觉得泡晒太久不行,稻种这玩意说脆弱也挺脆弱的。”
丫蛋心里直打鼓,拔腿往家跑。
“顾德,下次我给你吃糖。”
顾德:……这兔崽子,该不会真的在偷摸霍霍稻种吧?
但那个方向不是去河边的,春花婶也不可能允许孩子胡来。
没琢磨明白,顾德干活去了。
丫蛋跑到家后,扑到床上一头扎进空间。
“呜呜呜,都怪汪伯伯!!”
她急得团团转,有些手足无措。
“是先把稻子装麻袋,还是先解决太阳…”
在空间里转了好几圈,还尝试把屋子门口的大水缸推进屋里,只可惜没用。
她人小,那水缸能装下两个她。
最后丫蛋实在没办法,只好又在旁边挖了个水坑。
麻袋放水坑里面,然后一点点把稻子舀到麻袋里。
等全部弄完,确定整袋稻子都能泡上后,她又吭哧吭哧去扯红薯苗。
把红薯苗盖在水坑上,隔绝太阳的直接照射。
这是三岁的丫蛋,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她坐在旁边擦汗喘气,小嘴不停念叨。
“你们要争气呀,不能因为被晒就不发芽,人家红薯天天被晒还长得好好的,
你们可千万别被红薯比下去了,你们比红薯好吃,应该也要比红薯能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