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气得直翻白眼,内心疯狂吐槽:“放屁!分明是想拿我当挡箭牌躲欧阳明净,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他刚想挣扎,却对上了东方毓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那眼神里透着一种“你敢说不试试看”的威胁。
东方毓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二弟,你是想自愿同意呢?还是想为兄帮你同意?”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东方明:“……”
他有的选吗?只能憋屈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东方二少爷的马车里,破天荒地挤进了一位尊贵的世子和一个战战兢兢的婢女,绿漓。
东方明看着缩在角落的绿漓,再看看霸占了他大半江山的兄长,只觉得无比憋闷,身份都仿佛被拉低了不少!
当欧阳明净终于反应过来,派人打听到东方毓早已跟着东方明的马车扬长而去时,那辆马车早已驶出了城门。
出乎意料的是,欧阳明净并未动怒,反而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失笑地摇了摇头。
低声自语了一句,语气里甚至带着欣赏:“脑袋瓜子倒是挺机灵。”
马车驶出繁华的皇都,窗外是连绵的农田、起伏的山丘和郁郁葱葱的树林。
初夏的风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灌入车厢,令人心旷神怡。
东方毓一开始还颇觉新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原生态的古代郊野风光。
然而,新鲜感很快就被漫长的旅途和颠簸的路况消磨殆尽。
官道远不如现代公路平坦,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车厢剧烈地摇晃颠簸,仿佛随时会散架。
东方毓一开始还强撑着,后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得移了位。
他内心从一开始的“哇塞古代风景真好”变成了“怎么还没到?”。
再到后来的“救命啊我要吐了…”,最后只剩下对现代平稳舒适小轿车的深切怀念。
为了赶在太皇太后寿辰正日抵达普渡寺,队伍行程安排得很紧。
一天又一天,除了必要的休息和换马,几乎都在赶路。
东方毓趴在车窗边,探出半个脑袋,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眼神涣散。
一副被掏空了灵魂的晕车佬模样,毫无平日里的半点精神气。
他这副蔫头耷脑的狼狈相,恰好被后面赶上来的欧阳明净看在眼里。
欧阳明净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放缓了速度,他俯身问身旁骑马的侍卫:“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少路程?”
侍卫恭敬回答:“回王爷,距离前方驿站大约还有六十多里。距普渡寺约百里。”
欧阳明净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西斜。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前方寻一处平坦近水之地,就地扎营休整。天黑前赶不到驿站了,夜间行路不安全。”
马车终于停下,东方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了车,双脚落地时只觉得头重脚轻,天地都在旋转。
绿漓连忙去安排布置今晚世子休息的帐篷和用具。
东方毓扶着马车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恶心头晕,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