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不仅是靠战士们的英勇作战,更靠的是军民同心——正是有了百姓的支持,新四军才能在敌后战场不断取得胜利,才能一步步把日军赶出中国。夕阳西下时,战士们押着俘虏,驾驶着缴获的汽车,朝着根据地走去。公路两旁的麦田里,百姓们还在挥手送别,他们的笑容,像春风里的麦田一样,充满了希望。侍卫圩子伏击战的故事,也从此在苏北平原上传开,成为抗战史上一段军民同心、以弱胜强的佳话。
三十、见·高杨战役
一>、见·苏北交通线的破局之战
一九四四年的苏北平原,东、西六塘河的河水裹挟着春汛的泥沙,静静流淌过高沟、杨口两镇。这两座依河而建的集镇,本该是往来商船穿梭的交通要地,却因日伪军的盘踞,成了隔断淮海、盐阜两区联系的“铁锁”——驻守在此的伪军第三十六师第七十二旅及地方武装共二千余人,在镇上筑起碉堡、挖下战壕,还在六塘河上设置关卡,妄图凭借地理优势,卡住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咽喉”。
为打通交通线、配合淮北反“伪化”斗争,陆沉、宋清协同淮海军分区第四支队、第一支队一部,联合涟水、沭阳等地民兵,一场针对高沟、杨口的攻坚战,就此拉开序幕。
二>、见·战前布局:摸清“铁锁”的命脉与弱点
高沟、杨口的战略价值,早在战役发起前就被淮海军分区指挥部反复研判。高沟镇位于六塘河西岸,镇内有伪军第七十二旅旅部及两个团驻守,碉堡林立,仅大型碉堡就有十二座,小型地堡更是遍布街巷;杨口镇在六塘河东岸,与高沟隔河相望,由伪军一个团及地方武装驻守,虽碉堡数量少于高沟,却控制着六塘河上的两座桥梁,是高沟的“东大门”。
日伪军凭借“隔河呼应、互为犄角”的布局,将两地打造成了“易守难攻”的据点群。“要打高杨,就得先拆了这对‘犄角’,不能让它们互相支援。”陆沉在作战会议上指着地图,语气坚定,“咱们分两步走:第一步先攻高沟,集中兵力拔掉它的核心碉堡,断了杨口的后路;第二步再打杨口,趁它孤立无援的时候一举拿下。”
宋清补充道:“闪电小队和尖刀小队可以提前潜入,摸清碉堡的火力布防和伪军的换岗时间,还能策反一些伪军,为总攻铺路。”会后,宋清立刻带领闪电小队出发。队员们伪装成挑夫、货郎,混进高沟镇外围的村落。在地下党的接应下,他们找到了一位曾在伪军碉堡里做饭的老乡。
老乡告诉队员们:“高沟镇中心的大碉堡最厉害,里面有重机枪,还能控制周围三条街道,不过伪军们都怕苦,晚上换岗的时候经常偷懒,有的还会偷偷跟村里的人买烟抽。”
根据老乡提供的线索,闪电小队悄悄摸到镇外的碉堡附近,用望远镜记录下每个碉堡的射击孔位置、火力范围,还在伪军换岗的间隙,在碉堡附近的墙上画下标记,为后续进攻指引方向。
与此同时,第四支队、第一支队的战士们开始在高沟镇外围集结,涟水、沭阳的民兵也带着锄头、镰刀赶来——他们虽没有正规武器,却能帮着战士们挖战壕、运弹药,还能在战斗时负责警戒,防止日伪军从侧后方偷袭。
四月十九日晚,各部队全部到位,高沟镇周围的黑暗里,只剩下战士们压低的呼吸声和武器碰撞的轻响,一场攻坚战即将在黎明时分打响。
三>、见·首战高沟:从“掏心”到“拔点”的步步突破
四月二十日凌晨,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高沟镇的夜空,总攻开始了!第四支队主力朝着高沟镇中心的伪军旅部发起冲锋,第一支队一部则负责围攻镇外围的碉堡,防止伪军增援。
镇中心的伪军旅部是高沟的“心脏”,周围环绕着四座大型碉堡,重机枪的火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第四支队的战士们刚冲到离旅部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就被密集的火力压了回来,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不能硬冲!用炸药包炸碉堡!”支队长大喊着,挑选了十二名身手矫健的战士组成“爆破组”,每人背着两个炸药包,朝着碉堡冲去。
爆破组的战士们借着夜色和房屋的掩护,一点点靠近碉堡。离碉堡还有三十米时,一名战士被流弹击中腿部,他咬着牙,拖着伤腿继续往前爬,直到把炸药包放在碉堡脚下,拉响引线后才滚到一旁。“轰隆”一声巨响,一座碉堡的墙体被炸出一个大洞,里面的伪军惨叫着跑出来,刚露头就被战士们的机枪扫倒。其他爆破组战士见状,也纷纷冲上去,将剩下的三座碉堡一一炸毁。
没了碉堡的掩护,旅部的伪军慌了神。第四支队的战士们趁机冲进旅部,与伪军展开巷战。有的战士在街巷里与伪军拼刺刀,有的则爬上屋顶,朝着伪军的藏身之处扔手榴弹。
宋清的闪电小队也冲了进来,队员们专门找伪军的指挥官——他们凭着之前摸清的旅部布局,很快找到了伪军旅长的办公室。旅长正想从后门逃跑,被队员们当场抓获。失去指挥的伪军们没了斗志,有的举着枪投降,有的则趁着混乱往杨口方向逃跑。
可外围的碉堡还没全部攻克。镇西北的一座碉堡里,伪军凭借坚固的工事负隅顽抗,战士们几次冲锋都没能拿下。这时,沭阳的民兵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找来几捆干柴,浇上煤油,趁着风向,把燃烧的柴捆推到碉堡门口。
浓烟顺着碉堡的射击孔灌进去,里面的伪军被呛得受不了,纷纷举着枪跑出来投降。到四月二十二日傍晚,高沟镇的十四座碉堡全部被攻克,驻守的伪军除少数逃往杨口外,其余要么被歼灭,要么被俘。
四>、见·再战杨口:隔河打援与瓮中捉鳖
高沟失守的消息传到杨口,伪军们顿时慌了神。驻守杨口的伪军团长一边下令加强防御,在六塘河的桥梁上设置路障,一边向附近的日军据点求援。可他们不知道,淮海军分区早已料到这一招——第一支队一部早已在杨口通往日军据点的路上设下埋伏,专门打援;第四支队则休整一天后,渡过六塘河,对杨口形成合围。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杨口战役打响。第四支队的战士们乘坐木船,从六塘河的上游悄悄渡过河,绕到杨口镇的东侧,发起突袭。伪军们以为新四军会从正面进攻,没想到侧后方突然响起枪声,顿时乱了阵脚。
宋清的闪电小队和尖刀小队带着几名会游泳的战士,潜到桥梁附近,用炸药包炸毁了其中一座桥,彻底断了伪军的逃跑路线。 镇内的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杨口的伪军虽然人数比高沟少,却更加顽固——他们知道,一旦被俘虏,等待自己的将是人民的审判。
有的伪军躲在民房里,从窗户里向外开枪;有的则拿着刺刀,在街巷里与战士们拼命。战士们逐屋搜索,遇到抵抗就扔手榴弹,遇到投降的就缴械。一名年轻的战士在搜索一间民房时,被躲在门后的伪军刺伤了胳膊,他忍着痛,反手一枪将伪军击毙,继续往前冲。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枪声——日军的援兵到了。一支约一百人的日军小队,带着二百多名伪军,朝着杨口赶来。可他们刚走到半路,就遭到了第一支队打援部队的伏击。日军的机枪刚架起来,就被打援部队的狙击手击中,机枪手当场毙命。剩下的日军和伪军想往前冲,却被战壕里的战士们用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
激战了一个多小时,日军援兵死伤大半,剩下的只得拖着伤员撤退。 没了援兵的希望,杨口的伪军彻底崩溃了。四月二十五日中午,最后一股伪军在镇西的一座碉堡里投降,杨口镇被成功攻克。此战,新四军共歼灭伪军八百余人,俘虏伪军六百余人,缴获步枪一千二百余支、机枪三十余挺、迫击炮五门,还缴获了大批弹药和粮食。
五>、见·战役余威:打通交通线与反“伪化”的胜利
高杨战役的胜利,像一颗石子,在苏北抗战的局势中激起了千层浪。最直接的成果,是打通了淮海、盐阜两区的交通线——六塘河上的关卡被拆除,往来的物资运输队、通讯兵再也不用绕远路,根据地的粮食、药品、武器可以顺畅地流通;两地的抗日武装也能更方便地协同作战,形成了“联防联控”的局面。
战役结束后,陆沉带着战士们在高沟、杨口两镇召开群众大会。会上,战士们将缴获的粮食、布匹分发给百姓,还将作恶多端的伪军头目公审后依法惩处。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一位老大娘拉着陆沉的手说:“同志,以前伪军在这儿的时候,抢我们的粮食,抓我们的壮丁,我们日子过得苦啊!现在你们来了,我们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更重要的是,高杨战役的胜利,有力配合了淮北的反“伪化”斗争。日伪军原本计划从高杨抽调兵力,支援淮北的“伪化”行动,可高杨失守后,他们不仅抽不出兵力,反而要分兵防守其他据点,大大减轻了淮北根据地的压力。
此后,淮北的抗日武装趁机发起反攻,拔除了多个日伪据点,反“伪化”斗争取得了重大进展。涟水、沭阳的民兵们也在战役中成长起来。很多民兵在战斗中学会了使用步枪、手榴弹,有的还加入了正规部队。
他们回到村里后,又组织起更多的群众,成立了自卫队,负责保卫家乡,防止日伪军的反扑。高杨两镇的百姓也积极参与根据地建设,有的帮部队缝军装,有的给部队送情报,有的还在六塘河上组织了“运输队”,帮部队运送物资。
五月初,当陆沉、宋清带着部队离开高杨,前往下一个战场时,两镇的百姓们自发地在路边送行。他们举着写有“抗日英雄”的木牌,手里拿着鸡蛋、馒头,往战士们的口袋里塞。
看着百姓们的笑脸,陆沉心里满是坚定——这场战役不管是画里还是现实都是胜利,胜利不仅是靠战士们的英勇,更靠的是军民同心。只要继续团结下去,就一定能把日伪军彻底赶出苏北,赶出中国。
夕阳下,六塘河的河水静静流淌,高杨两镇的炊烟重新升起。这场战役的故事,也从此在苏北大地上传开,成为抗战史上一段“以少胜多、军民同心”的佳话,激励着更多人投身到抗日斗争中,为迎接胜利的曙光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