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见·武汉外围的雷霆攻坚(六、七封)
一>、见·第六封电令:应迅即准备接收汉口汉阳两城
渡江战役的江面绞杀与山林突击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日,国共和谈破裂的消息像惊雷般炸响在武汉外围阵地。毛泽东“消灭桂系主力,迅即接收汉口汉阳”的第六封电文,通过电波传到第四野战军先遣兵团每个战士手中。长江江面的晨雾还没散尽,十万大军已分三路布开攻坚阵型——汉口江面的木船连成赤色洪流,武昌山林的爆破手攥紧炸药筒,汉阳战壕的重机枪喷吐火舌。和谈期间的静默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炮弹的尖啸、木船的碰撞、战士们的呐喊,一场雷霆万钧的渡江攻坚战,在长江两岸拉开序幕。
汉口江面:迫击炮群的火力覆盖与木船冲锋 凌晨五时,汉口江北岸的炮兵团阵地上,五十门迫击炮已完成校准。炮长赵磊盯着对岸桂系的江边碉堡,手里的红旗猛地挥下:“放!”第一发炮弹带着尖啸掠过江面,“轰隆”一声精准砸在碉堡顶部,钢筋混凝土碎块如暴雨般飞溅,碉堡的重机枪瞬间哑火。后续炮弹接踵而至,形成密集的火力网.有的落在敌军弹药堆,引发连环爆炸,火光冲天;有的砸在江滩地雷区,“轰隆”声此起彼伏,隐藏的地雷被提前引爆,为木船开辟出安全通道。
江面上,两百余艘木船如离弦之箭冲向江南。船工老周赤着膀子,汗珠顺着黝黑的脊梁往下淌,船桨在江水里划出深痕,溅起的水花打在战士李响的脸上。李响趴在船舷边,步枪上膛,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他盯着对岸的桂系战壕,能看到敌军士兵正慌乱地架设机枪,却被我方迫击炮压得抬不起头。“再加把劲!还有五十米!”李响对着老周大喊,老周却突然闷哼一声——一颗流弹击中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船板。“别管我!快划!”老周咬着牙,单手握着船桨继续前进,木船在江面上颠簸着,却始终朝着南岸冲去。
突然,东侧传来马达声——三艘桂系炮艇从斜后方突袭,艇首机关炮“哒哒哒”扫射,子弹在木船周围溅起密集的水花。一艘木船被击中船尾,木板炸得粉碎,江水瞬间漫进船舱。“堵漏洞!”班长王强嘶吼着,扯下棉衣塞进破口,战士们纷纷效仿,有的甚至用身体顶住漏洞,鲜血顺着船板滴进江里。李响所在的木船也被流弹击中,船桨断成两截,老周挣扎着站起来,用断桨继续划水:“拼了!也要冲上去!”
武昌山林:爆破筒与碉堡的生死对决 武昌侧翼的山林里,爆破组组长陈峰正带着队员匍匐前进。根据作战计划,他们要炸毁桂系的山腰碉堡,为大部队开辟冲锋通道。山林里弥漫着硝烟味,桂系的冷枪不时从树后射出,战士小张刚起身,就被一颗子弹击中胸膛,倒在血泊里。陈峰咬着牙,从战友手中接过爆破筒,继续往前爬——死亡就在身边,恐惧早已被抛在脑后,只有“炸毁碉堡”的念头支撑着他。 离碉堡还有十米时,桂系的重机枪突然扫射,子弹在陈峰身边的泥土里犁出浅沟。他立即卧倒,借着树干掩护,观察碉堡的射击孔——三个射击孔呈“品”字形分布,交叉火力覆盖了整个山坡。
“一组吸引火力,二组跟我从侧翼绕!”陈峰低声下令,一组战士立即举枪射击,吸引敌军注意力,陈峰则带着二组钻进灌木丛,往碉堡后侧移动。 碉堡后侧的通风口是唯一弱点。陈峰掏出爆破筒,拉开引线,“滋滋”的火花在掌心跳动。他猛地站起来,将爆破筒塞进通风口,转身就往回跑。
“轰隆”一声巨响,碉堡顶盖被掀飞,里面的敌军士兵惨叫着逃出来,刚跑两步就被冲上来的解放军战士击毙。陈峰靠在树干上,看着炸毁的碉堡,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刚才逃跑时被弹片划伤,却浑然不觉。“冲啊!”大部队的冲锋号响起,陈峰拿起步枪,跟着战友们往山顶冲去,山林里的枪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淹没了一切伤痛。
汉阳江边:重机枪与战壕的血肉绞杀 汉阳江边的战壕里,重机枪手吴磊正对着对岸的桂系阵地疯狂扫射。他的枪管已经发烫,却不敢停下——江面上的木船还在冲锋,他们必须压制住敌军火力。突然,一颗炮弹落在战壕旁,泥土和碎石溅了他一身,吴磊被气浪掀翻,却立即爬起来,重新握住机枪继续射击。“别停!守住阵地!”吴磊对着战友大喊,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桂系部队不甘心失败,组织敢死队发起反扑。敌军士兵举着步枪,在军官的督战下往我方战壕冲,有的甚至绑着手榴弹,想与战壕同归于尽。战士小马眼疾手快,掏出一颗手榴弹,拉燃引线后扔向人群,“轰隆”一声,冲在最前面的敌军被炸倒。吴磊趁机调整机枪角度,对着后续敌军扫射,子弹如雨点般落下,敌军成片倒下,却仍有不怕死的往前冲。
“换弹!”吴磊大喊着,副射手赶紧递上弹链。就在这间隙,一名桂系士兵冲到战壕边,举着刺刀刺向吴磊。吴磊本能地侧身躲开,同时用机枪枪托砸向对方的脑袋,敌军士兵应声倒地。吴磊刚要喘口气,又看到远处桂系的迫击炮阵地正在调整角度——他立即大喊:“卧倒!”战壕里的战士们迅速趴下,炮弹“轰隆”落在战壕后侧,泥土溅了满身。“反击!打掉迫击炮!”吴磊指着敌军阵地,战士们掏出步枪,对着迫击炮手射击,很快将其压制。
江面收尾:炮艇沉没与登陆胜利 汉口江面上,我方鱼雷快艇与桂系炮艇的激战仍在继续。一艘鱼雷快艇绕到桂系炮艇后侧,艇首机关炮对准驾驶舱开火,穿甲弹击穿铁皮,桂系船长当场毙命。炮艇失去控制,向一艘木船撞去,李响所在的木船正好路过,战士们立即举枪射击,有的扔出手榴弹。“轰隆”一声,炮艇甲板被炸出大洞,江水快速涌入,很快倾斜沉没,幸存的敌军士兵纷纷跳江,却在冰冷的江水里失去知觉。
李响所在的木船终于抵达南岸。老周用尽最后力气将船靠岸,倒在船板上再也没起来。李响跳上岸,对着老周的遗体敬了个礼,然后举起步枪冲向桂系战壕。此时,我方迫击炮已延伸射击,压制住敌军纵深火力,大部队陆续登陆,桂系士兵见大势已去,有的举枪投降,有的往山林里逃。李响追着一名敌军士兵,刚要开枪,却看到对方扔掉步枪跪地求饶:“别打了!我投降!”李响放下枪,对着他大喊:“蹲下!不许动!”
至上午九时,汉口、武昌、汉阳外围的桂系阵地全部被攻克。战士们在江边插上红旗,江风猎猎,红旗映着江水,如赤色的波涛。陈峰靠在碉堡残壁上,看着远处的武汉市区,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笑得格外灿烂——他们终于突破了桂系的防线,离解放武汉只有一步之遥。江面上,幸存的木船还在往返运送部队,炮艇的残骸漂浮在江面,硝烟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江面上,为这场惨烈的攻坚,镀上了一层胜利的金光。
二>、见·武汉三镇攻坚:血与火中的立体决战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日的武汉,长江江面的硝烟还未散尽,汉口滩涂的工事挖掘声、武昌山林的爆破声、汉阳民房的枪声已交织成一片。第四野战军先遣兵团十万大军以“三镇联动、多点突破”的规模化战术,对桂系部队展开立体攻坚。战士们的棉服浸满江水与血迹,有的刚避开呼啸的子弹,就立即操起铁锹构筑工事;有的在岩壁上攀爬时被弹片划伤,却仍紧攥爆破筒;有的在民房巷战中与敌军近距离搏杀,冷静避让刺刀的同时反手扣动扳机——死亡在身边肆虐,恐惧早已被“解放武汉”的信念碾碎,每一场战斗都在以血肉之躯铺就胜利之路。
汉口南岸:上午九时,汉口南岸的江滩上,渡江部队刚全部登陆,就遭遇桂系部队的零星冷枪。班长李响蹲在滩涂的弹坑里,看着身边的战士王强被流弹擦伤手臂,却仍握着铁锹疯狂挖掘散兵坑——江滩上没有任何遮挡,敌军的机枪正从远处的民房窗口扫射,每一秒延迟都可能付出生命代价。
“把敌军的钢盔扣在工事边缘当掩体!”李响大喊着,将缴获的桂系钢盔摆在散兵坑前沿。钢盔刚放好,一颗子弹就精准击中钢盔,“当啷”一声弹开,溅起的火星擦过李响的脸颊。他顾不上擦汗,继续用铁锹往深挖,冻土在铁锹下碎裂,混着滩涂的泥水溅满裤腿。不远处,重机枪手老赵正将机枪架在炮弹壳堆成的简易阵地上,枪管对准敌军冷枪来源的民房,“哒哒哒”的射击声中,民房的窗户被打得木屑飞溅,冷枪终于停了下来。
至上午九时半,江滩上已挖出百余个散兵坑,坑与坑之间用交通壕连接,形成初步防线。战士们刚想喘口气,李响突然发现滩涂边缘的芦苇丛有异动——芦苇秆在无风的情况下微微晃动,明显藏着人。“有埋伏!”他立即卧倒,同时大喊示警,话音刚落,芦苇丛里就射出一排子弹,三名没来得及隐蔽的战士应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滩涂的泥水。
李响带着五名战士,匍匐着向芦苇丛迂回。芦苇秆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却死死盯着前方——桂系残敌约三十人,正趴在芦苇丛里,手里的步枪对准江滩工事。“扔手榴弹!”李响掏出两颗手榴弹,拉燃导火索后,等了两秒才扔出去——他算准时间,确保手榴弹在落地瞬间爆炸,避免敌军有时间捡起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