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栋扛着火箭筒走进来,打趣道:“知道就好!以后别再修这种‘铁乌龟’了,浪费材料——不如早点投降,还能少吃点苦!”敌军士兵们点点头,脸上满是恐惧与佩服。
傍晚时分,月浦的碉堡群仍有部分顽抗,但主要火力点已被摧毁。赵刚对着无线电喊:“东突、中突的兄弟,月浦已撕开缺口,请求夜间佯攻,牵制敌军兵力,我们连夜抢修工事,明天发起总攻!”
无线电里传来徐定山的回应:“收到!特战一师今晚在金山卫佯攻,给你们造势——赵刚,明天拿下月浦,我请你喝缴获的黄酒!”赵刚笑着回应:“好!一言为定,谁输了谁请客!”
夜色渐浓,上海外围的枪声仍未停歇。东突击的江滩上,战士们围着篝火取暖,冻硬的棉裤在火边慢慢融化,滴下的水珠滋滋作响;中突击的稻田里,炊事班正在煮压缩饼干,香味混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开来;西突击的月浦阵地,战士们借着月光抢修工事,火箭筒和步枪整齐地靠在掩体旁。
这场撕开金山卫防御网的冲锋,没有狂轰滥炸,只有精准突击与血肉拼搏;没有恐惧退缩,只有冷静避让与绝境乐观。东、中、西突击的协同配合,特一军四个特战师的精准发力,让上海外围的防御网出现了第一道缺口——而这道缺口的背后,是战士们用冻僵的手脚、流血的伤口,以及永不磨灭的斗志,硬生生拼出来的胜利曙光。
四>、见·月浦爆破战:二十公斤炸药包下的生死九十秒
十五日下午三时,月浦战场的阳光毒辣得像烙铁,烤得麦田里的土块发烫。东突击特一军特战一师的三百名爆破手,分六路趴在齐腰深的麦浪里,每个人怀里都搂着二十公斤的炸药包,帆布包上的麻绳勒进肩膀,磨得皮肉生疼。前方五十米处,敌军的 “钢铁碉堡群” 如怪兽般横卧,三座主碉堡由钢筋混凝土浇筑,壁厚一米五,射击孔呈“品”字形交错,重机枪的“哒哒”声如暴雨般扫过头顶,麦秆被打得粉碎,碎屑混着尘土簌簌落下,钻进战士们的衣领。
“东突火力组压制正面!西突狙击清射孔!中突爆破组按预定路线冲!”特一军政委宋清趴在指挥掩体里,对着无线电喊出简洁命令。他身后,特战一师师长徐定山正用望远镜观察碉堡群:“告诉爆破手,前三组炸左堡,中三组炸右堡,最后两组啃中间的母堡——记住,不准用重炮,别毁了旁边的民房!”
火力协同:三军配合的 “压制交响曲”。东突击特战一师火力组长马卫东,带着三十挺重机枪架在麦田西侧的土坡上。“都给我瞄准射击孔!打短点射,别浪费子弹!”他话音刚落,三十挺机枪同时开火,“哒哒哒”的声响震得耳膜发麻,子弹如钢雨般砸向碉堡壁,溅起密密麻麻的火星。一名机枪手王铁成的枪管打红了,他往枪管上浇了一瓢凉水,蒸汽“嗤”地升起,笑着喊:“这碉堡比我家的铁锅还硬,得给它多‘洗洗澡’!”
西突击特战三师狙击手林锐,趴在一公里外的杨树林里,瞄准镜锁定左堡的主射击孔。“左边那个戴钢盔的,看你还能嚣张多久!”他轻轻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射击孔,里面传来一声惨叫,重机枪瞬间哑火。林锐对着无线电喊:“左一孔搞定!下一个目标右二孔!”旁边的观测手张启明打趣道:“锐哥,你这枪法,打鸟都能打眼睛,对付这帮家伙简直绰绰有余!”
中突击特战二师的迫击炮连,在麦田南侧展开,十门迫击炮精准轰击碉堡周围的辅助工事。“放!”炮连长黄英贵一声令下,炮弹呼啸而出,落在碉堡旁的沙袋堆上,“轰隆”声震得地动山摇,沙袋被炸飞,露出英贵盯着炮镜,嘴里念叨,“这要是把老乡的房子炸了,李梅主任的后勤部可得找我算账!”
爆破冲锋:麦田里的生死竞速。陈锋趴在左路爆破组最前面,裤腿被露水浸得湿透,又被阳光晒得半干,贴在腿上又凉又黏。他怀里的炸药包沉甸甸的,导火索露在外面,被他攥得发热。前几天,战友赵长林就是在这片麦田踩中地雷,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此刻他盯着地上的草痕——老兵说过,被踩过的草茎倒伏方向一致,没被碰过的草丛下大概率藏雷,只能跟着前面战友踩出的“安全脚印”跑。
“冲!”宋清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传来,陈锋猛地猫着腰跃起,身后的爆破手们紧随其后,像一道道黑影穿梭在麦浪里。刚跑出去十米,中间碉堡的重机枪突然转向左路,子弹 “嗖嗖” 擦过耳边,陈锋赶紧扑在地上,炸药包压得胸口发闷,泥土溅了满脸。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战友吴小霞——这是爆破组里唯一的女战士,她正死死捂着炸药包,脸上沾着泥,却眼神发亮。“小霞,怕不怕?”陈锋喊着问。吴小霞摇摇头,笑着喊:“怕啥?等炸了这碉堡,我还想尝尝上海的生煎包呢!”
离左堡还有十五米时,麦田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名爆破手踩中地雷,身体被气浪掀飞,鲜血溅在麦秆上。陈锋的心一紧,却没敢停步——他知道,每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危险。趁着迫击炮爆炸的烟尘,他连滚带爬往前冲,脚下的泥土被炮弹震得松软,好几次差点摔倒。吴小霞紧跟在他身后,突然大喊:“陈锋,左边有暗枪!”陈锋下意识侧身,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地上,溅起一块土疙瘩。“谢了!回头给你买生煎包!”陈锋喊着,继续往前冲。
生死九十秒:炸药包与碉堡的终极对决。陈锋摸到左堡的墙壁时,手心全是汗,混凝土的冰凉透过手套传来。他贴着墙壁绕到射击孔下方,能听到里面敌军士兵的嘶吼:“共军上来了!快开枪!”射击孔里,一只戴着钢盔的脑袋露了出来,陈锋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过钢盔,里面的嘶吼戛然而止。
他掏出打火机,哆嗦着点燃导火索——导火索烧得很快,“滋滋”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在耳边格外刺耳。“九十秒!赶紧撤!”身后的战友大喊。陈锋把炸药包塞进射击孔,用石块顶住,转身就往回跑。刚跑出去三步,就听到里面传来敌军的惊呼:“快把它扔出去!”
陈锋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往前冲,后背能感受到碉堡里传来的热浪。“轰隆——!”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天空塌了下来。陈锋被气浪狠狠踹了一脚,重重摔在麦田里,嘴里灌满了泥土和血腥味,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他挣扎着抬头,看到左堡的顶盖被掀飞,钢筋混凝土的碎块如雨点般落下,几名敌军士兵浑身是火,惨叫着从碉堡里跑出来,刚跑两步就被东突的机枪手放倒。
“陈锋!你咋样?”吴小霞跑过来,扶起他的胳膊。陈锋想咧嘴笑,却疼得龇牙咧嘴——他发现自己的左臂动不了了,肩胛骨被碎石砸伤,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没事!”他咬着牙说,“这破碉堡总算炸了,比我家的老灶台还不经炸!”
与此同时,右路爆破组的赵铁牛也成功炸掉了右堡。他抱着炸药包冲上去时,被敌军的手榴弹炸伤了小腿,却硬是拖着伤腿爬到碉堡前,点燃导火索后滚进壕沟。爆炸后,他从壕沟里爬出来,小腿鲜血直流,却笑着对战友喊:“搞定!这碉堡比我家茅房还结实,总算给它拆了!”
中间的母堡最为顽固,壁厚达两米,射击孔更多。爆破组的李建国带着两名战士冲上去,第一次把炸药包塞进去,又被敌军扔了出来。“这帮龟孙子!”李建国骂着,掏出两颗手榴弹,拉燃导火索扔进射击孔,趁着爆炸的烟尘,再次把炸药包塞进去,用身体顶住。“快撤!”他对战友喊,自己却晚了一步,爆炸的气浪把他掀出三米远,胸口被碎石砸伤,吐了一口鲜血。但他看着倒塌的母堡,笑着说:“值了!这下看你们还怎么守!”
战场瞬间:恐惧与幽默的交织。碉堡群被炸毁后,敌军的防线出现缺口。东突特战一师的步兵们如潮水般冲上来,与残余敌军展开白刃战。战士王建军端着步枪,刺刀刺穿一名敌军士兵的胸膛,那士兵倒在地上,嘴里还喊着“饶命”。 王建军踢开他的步枪,笑着说:“早干嘛去了?现在求饶晚了!”
西突的狙击手林锐,又锁定了一名想逃跑的敌军军官。“想跑?没门!”他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军官的大腿,军官摔倒在地,被冲上来的步兵俘虏。林锐对着无线电喊:“又搞定一个!今天的‘人头’够数了,回头请大家喝水!”
宋清从指挥掩体里走出来,看着倒塌的碉堡群和冲锋的战士们,脸上露出笑容。特战一师师长徐定山跑过来,肩膀上沾着泥土:“政委,前三座主堡全炸了!接下来该啃后面的街垒了!”宋清点点头,对着无线电喊:“各部队注意,巩固阵地,清理残敌——记住,不准进民房,不准损坏百姓财物,违反的按军规处置!”
陈锋被卫生员抬上担架,路过李建国身边时,两人对视一笑。李建国擦了擦嘴角的血:“陈锋,你这胳膊伤了,以后还能扛炸药包吗?”陈锋笑着说:“当然能!等伤好了,我还能扛三十公斤的!不过下次,你可得比我快,别让我抢了头功!”
远处的民房里,老乡们偷偷扒着门缝看,看到解放军炸掉了碉堡,纷纷露出笑容。一名老大娘提着一筐馒头,想送到前线,却被卫生员拦住:“大娘,前面危险,等清理完残敌您再过来!”老大娘笑着说:“解放军同志,你们太勇敢了,俺给你们送点吃的,补补身子!”
阳光依旧毒辣,但麦田里的枪声渐渐稀疏。战士们趴在地上休整,有的包扎伤口,有的啃着干粮,脸上满是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陈锋看着远处的上海城区,心里念叨:“生煎包,等着我,很快就能尝到了!”而这场二十公斤炸药包下的生死九十秒,只是上海围城战的一个缩影——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碉堡、更多的街垒,等着他们用勇气和智慧去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