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连注意!重机枪架在楼柱之间,不准破坏木质结构!”周铁对着无线电下令,“这吊脚楼和清江大桥都是老乡的命根子,谁要是碰坏一根柱子、一块石板,军法处置!”战士们立即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重机枪架在吊脚楼的木柱之间,枪口从雕花窗棂的缝隙中伸出,刻意避开脆弱的木板墙。
敌军的坦克集群越来越近,共有十五辆美式4坦克,后面跟着约两个营的步兵。坦克的履带碾过路面,发出“咯吱”的声响,炮口对准了清江大桥和两岸的吊脚楼。“瞄准坦克履带!打废它们的移动能力!”周铁大喊,重机枪手赵刚立即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最前面一辆坦克的履带。
“哒哒哒!”重机枪的后坐力震得吊脚楼的木柱微微晃动,瓦片簌簌掉落。周铁扶着窗框,紧盯着战场局势,只见第一辆坦克的履带被打断,瘫在桥上动弹不得,后面的坦克被迫停下,形成了拥堵。“好样的!继续打!”周铁大喊,其余重机枪手纷纷瞄准后续坦克的履带,子弹穿透钢铁,发出刺耳的声响。
敌军见状,开始用坦克炮轰击两岸的吊脚楼。一发炮弹落在周铁所在的吊脚楼附近,震得楼体剧烈摇晃,几根木梁发出“嘎吱”的声响,瓦片掉落得更厉害了。“快躲到墙角!”周铁大喊,战士们立即蹲到墙角,避开掉落的瓦片和碎石。土家族老乡田二娘提着一个水桶,快步跑上楼:“战士们,快喝点水!这是我刚烧的热水,补充点体力!”她将水碗递到战士们手中,又指着楼梯下方:“要是楼晃得厉害,就躲进地窖,那是当年躲土匪挖的,安全得很!”
周铁接过水碗,喝了一口热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二娘,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守住吊脚楼,守住清江大桥!”他放下水碗,重新回到窗口,发现一名敌军指挥官正站在坦克上,挥舞着旗帜,下令步兵冲锋。“狙击手!干掉那个指挥官!”周铁下令,狙击手刘猛立即架起狙击步枪,瞄准敌军指挥官,“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命中目标,指挥官从坦克上摔了下来。
敌军步兵失去指挥,顿时乱作一团。周铁抓住机会,下令:“发起反击!冲出去,把敌军赶下大桥!”战士们如潮水般冲出吊脚楼,向清江大桥发起冲锋。赵刚抱着重机枪,一边冲锋一边扫射,敌军步兵纷纷倒地。战士王鹏拿着刺刀,冲到一名敌军面前,两人展开肉搏,刺刀碰撞的“铿锵”声在清江畔回荡。
就在这时,一辆坦克突然调转炮口,对准了清江大桥的石栏,想要炸断大桥,阻止解放军追击。“不好!别让他炸桥!”周铁嘶吼着,掏出腰间的手榴弹,拉燃引信后,奋力扔向坦克的炮口。手榴弹在坦克炮口旁爆炸,虽然没有炸毁坦克,却让炮口偏离了方向,炮弹打在桥边的江水中,激起数米高的水花。
刘猛趁机瞄准坦克的观察孔,扣动扳机,子弹穿透观察孔,击中了坦克内的驾驶员。坦克失去控制,撞向旁边的坦克,两辆坦克挤在一起,动弹不得。战士们趁机冲上大桥,与敌军展开近身搏斗。周铁冲到桥中央,看到一名敌军正举着手榴弹,想要炸毁桥体的石拱。他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将敌军扑倒在地,手榴弹掉在地上,引信还在燃烧。周铁一把抓起手榴弹,扔向江对岸的敌军阵地,手榴弹爆炸,炸死了几名敌军。
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敌军的坦克集群被全部摧毁,步兵死伤过半,剩余的人纷纷弃械逃窜。周铁带领战士们守住了清江大桥和两岸的吊脚楼,吊脚楼虽然有些瓦片掉落、木梁松动,但主体结构完好无损。田二娘站在吊脚楼门口,看着凯旋的战士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战士们,你们辛苦了!我给你们煮了腊肉火锅,快进屋尝尝!”
周铁走到田二娘面前,敬了一个军礼:“二娘,谢谢您的支持!我们还要去黔江支援赵野军长,就不打扰您了!” 田二娘从屋里拿出一筐腊肉,塞进周铁手里:“带着路上吃!补充点体力,多杀几个敌人!” 周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腊肉,带领部队向黔江方向进发。
玉米地集结:向黔江挺进。铜仁城外的玉米地一片金黄,沉甸甸的玉米穗压弯了秸秆。东突六路军军长方明正带领战士们,帮土家族老乡田大妈补种被敌军踩倒的玉米苗。三天前,围歼国军残部时,几名逃窜的敌军慌不择路,踩坏了田大妈半亩玉米地。战斗结束后,方明立即带领战士们赶来补种,投降的国军士兵小王也主动加入了补种队伍。
“小王,这改良品种的玉米苗要种得深一点,根部要埋实!”方明蹲在田埂上,手把手地教小王补种,“这是后勤部门特意调配的优良品种,抗病虫害,产量比老品种高两倍,秋天保证能让田大妈大丰收!”小王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玉米苗插进土里,用手把周围的泥土压实。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却十分认真,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田大妈站在田埂上,看着忙碌的战士们和小王,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从竹篮里拿出几个烤玉米,递到战士们手中:“快尝尝!刚从灶里扒出来的,还热着呢!甜得很!”战士们接过烤玉米,剥开焦黑的外皮,金黄的玉米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咬一口,甜汁四溢。
小王啃着烤玉米,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方明注意到他的异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小王点点头,哽咽着说:“我娘也种玉米,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给我烤玉米吃……要不是被抓壮丁,我现在应该在家帮我娘收玉米了。”方明叹了口气:“放心吧!等全国解放了,我亲自送你回家,让你跟你娘团聚,一起种玉米,过安稳日子!”小王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这时,无线电里传来赵野的紧急呼叫:“方明!黔江方向发现大量敌军南逃,兵力约一个师!我们现在正在观音洞清剿残敌,兵力不足,请求支援!”方明立即放下手中的玉米苗,对着无线电回应:“收到!我们马上出发,预计两小时后抵达黔江!”
他站起身,对战士们喊道:“同志们,紧急任务!黔江方向发现敌军逃窜,我们立即出发,支援赵野军长!”战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拿起武器,迅速集结。田大妈见状,赶紧从屋里拿出十几个油纸包,里面装满了烤玉米:“战士们,把这些带上路上吃!垫垫肚子!”方明接过油纸包,分给战士们:“谢谢田大妈!等我们打胜仗回来,再帮您收玉米!”
队伍出发时,小王扛着步枪,走在队伍中间。他看着身后的玉米地和田大妈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跟着解放军,解放更多的地方,让像田大妈和自己娘一样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队伍沿着清江岸边的小路前进,沿途的土家族老乡们纷纷站在门口,向战士们挥手致意。有的老乡递来茶水,有的老乡送上干粮,虽然语言不通,但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支持。周铁的阻援部队也从恩施赶来,与方明的部队汇合,两支队伍合并一处,向着黔江方向快速前进。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清江水面上,波光粼粼。战士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黔江方向前进。前方的战斗还在等待着他们,敌军的残部仍在负隅顽抗,但战士们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英勇作战,就一定能消灭所有敌军,解放黔江,让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队伍行进到黔江城外的山坳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方明下令部队原地休整,做好战斗准备。战士们靠在树干上,啃着田大妈送的烤玉米,互相检查着武器装备。赵野的无线电再次传来:“方明,你们到哪里了?敌军已经抵达黔江城外,正在构筑防御工事!”方明回应:“我们已经到山坳,休整半小时后,立即发起进攻!”
半小时后,方明和周铁兵分两路,向黔江城外的敌军阵地发起进攻。夜色中,战士们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枪声、喊杀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黔江围歼战,正式打响。战士们冒着敌军的炮火,奋勇冲锋,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解放黔江,解放全中国!
电波催征:三军集结踏征程。一九四九年秋,湘江畔的晨雾尚未散尽,红土大堤上已站满了整装待发的解放军战士。无线电里,陆沉军长的指令如惊雷般回荡在每个人耳边:“湘中锁钥已破,黔东残敌肃清,鄂西阻援稳固!‘西锁援、东歼敌、中攻坚’闭环彻底形成!命令:西突马振国、刘培元部沿湘江南下,直取郴州、韶关;东突赵野、方明部从黔东入桂,夹击南宁;中突林卫东部强攻赣州,牵制粤北敌军!三军会师广州,解放华南最后一站!”
马振国站在大堤最高处,军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鹰,手中的望远镜对准湘江下游的方向。他将碗里剩余的臭豆腐汤一饮而尽,摔碗于地:“传我命令!西突一师随我主攻郴州,二师刘培元部迂回韶关,务必在三日内突破敌军湘江防线!”身后的战士们齐声应和,喊杀声震彻江面。
江逐浪的扫雷艇编队早已在江面列阵,十艘扫雷艇呈楔形排布,艇载机关炮对准两岸的密林。“各艇注意!沿湘江主航道护航,发现敌军暗堡立即摧毁,确保主力部队浮桥安全!”江逐浪站在旗舰甲板上,海风掀起他的衣角,艇体上“解放广州”的红漆标语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江涛的工兵分队作为先锋,已提前出发。他们背着探雷针和爆破筒,沿着湘江两岸的红土小路推进,红布条在沿途的树干上缠绕,标记出安全通道。“都打起精神!敌军在郴州上游布设了水下暗雷,咱们得在主力到达前清完!”江涛的声音带着沙哑,连日的排雷让他的手掌布满血泡,但眼神依旧坚定。
东突黔东营地,赵野正将田大叔赠送的烤玉米分发给战士们。“兄弟们,吃饱了!这是黔东老乡的心意,带着这份情,咱们杀进广西,拿下南宁!”他将最后一根玉米塞进方明手里,“东突五路军随我攻柳州,六路军方明部取桂林,沿途肃清残敌,不得耽误行军!”
方明咬着香甜的烤玉米,用力点头:“放心!我部已联系当地瑶族老乡当向导,桂北山地的小道咱们熟门熟路,保证按时抵达桂林外围!”战士们将烤玉米的外皮扔在地上,背起武器列队,背包里还藏着田二娘的腊肉,香气在队列中弥漫。
中突赣州前线,林卫东站在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击赣州城标记:“赣州是粤北门户,敌军部署了一个军的兵力,城防坚固。命令:一师主攻东门,二师攻西门,三师迂回南门断敌退路,明日拂晓发起总攻!”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面前的各级指挥员,“牵制粤北敌军,为东西两路大军争取时间,这仗只能胜不能败!”
次日清晨,湘江浮桥上人声鼎沸。西突部队的战士们背着武器,踏着浮桥向南挺进,江逐浪的扫雷艇在江面护航,艇载机枪不时扫射两岸的可疑目标。王大爷站在大堤上挥手,田大妈抱着新的玉米苗赶来,战士们回头挥手致意,泪水混着笑容在脸上绽放。江逐浪望着两广方向,对身边的李鸿飞说:“等解放了全国,我就回湘江当渔民,天天给战友们送鱼吃!”李鸿飞笑着回应:“那我跟你一起,顺便帮江营长排雷——不过得让他请我们吃遍湖南特产!”
西突破障:湘江铁流取郴州。西突部队推进至郴州上游三十公里处的耒水渡口时,遭遇了敌军的顽强抵抗。敌军在耒水两岸构筑了密集的碉堡群,江面上布设了水下暗雷,还烧毁了渡口的桥梁,妄图凭借耒水天险阻挡解放军南下。
马振国站在渡口北岸的高地,望远镜里清晰可见南岸的碉堡射击孔喷出火舌,江面上漂浮着数颗黑色的水雷。“江涛!三分钟内清出一条航道,我要让坦克集群顺利过江!”马振国对着无线电大喊。
江涛立即带领工兵分队冲到江边,十名战士驾驶橡皮艇,背着探雷器向江中心划去。橡皮艇在江水中颠簸,敌军的机枪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探雷器开机!注意水下金属反应!”江涛趴在橡皮艇上,手中的探雷器屏幕上不断跳动着信号。
突然,探雷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水下五米处有暗雷。江涛示意橡皮艇停下,他掏出潜水镜,深吸一口气,跳入冰冷的江水。水下能见度极低,江涛凭借探雷器的指引,慢慢靠近暗雷。这是一颗美式K6型水雷,引信连接着岸边的碉堡,只要触碰就会引爆。
江涛掏出水下切割器,小心翼翼地切断引信,然后将水雷拖至岸边。“搞定一颗!”他爬上橡皮艇,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却笑着对战友们说,“继续!还有更多的等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