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扬州的码头,带着水汽的腥气。停泊的渔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桅杆上的灯笼在风里晃出昏黄的光。叶天趴在一艘货船的甲板上,借着帆布的阴影往下看——码头上站着十几个黑衣人,白媚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正是傅家丢失的古玉。她面前跪着个中年男人,被捆在木桩上,正是傅诗涵的父亲傅老爷。
“白媚手里的玉,怕是有诈。”叶天低声对身边的寇仲说,“你看她捏玉的手势,手指一直在转,像是在等什么人。”
寇仲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她在设局?”
“多半是。”徐子陵的声音从另一艘船上传来,“她知道我们会追来,故意在码头等我们。”
傅诗涵躲在货箱后面,急得直攥手:“那我爹怎么办?”
“别担心,”叶天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等下我射灭灯笼,制造混乱,寇大哥你去救傅老爷,徐大哥对付白媚,我来收拾那些黑衣人。”
话音刚落,白媚突然笑了,声音在夜风中格外刺耳:“徐子陵、寇仲,别躲了,出来吧。想要古玉,就用《长生诀》的口诀来换,不然这老头可就没命了。”
寇仲骂了句脏话,刚要起身,被叶天按住:“等我信号。”他拉满弓弦,三支箭“咻”地射了出去,精准地打中三个灯笼,码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动手!”
寇仲像豹子一样扑出去,链枷甩出,缠住两个黑衣人的脖子,猛地一拽,两人顿时倒地。徐子陵的剑在黑暗中划出银弧,直取白媚后心。白媚早有防备,转身避开,手里的古玉突然往地上一摔——“咔嚓”一声,玉碎成了几块,里面竟裹着个小小的烟花筒,“咻”地冲上夜空,在天上炸开一朵红色的花。
“是信号!”徐子陵低喝,“她在叫援兵!”
叶天的箭一支接一支射出,每箭都钉在黑衣人的手腕上,让他们握不住兵器。傅诗涵趁机冲过去,解开傅老爷身上的绳子:“爹!”
白媚见援兵迟迟不到,又被徐子陵缠住,眼神一狠,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把毒针,直逼傅诗涵!叶天眼疾手快,扑过去将她推开,毒针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钉在货箱上,冒出阵阵黑烟。
“你没事吧?”傅诗涵扶住他,见他胳膊上划了道口子,渗出的血竟慢慢变黑了。
“小意思。”叶天咬着牙,从怀里摸出解毒丸吞下,“快去船上躲着!”
寇仲已经解决了所有黑衣人,冲过来帮徐子陵对付白媚。白媚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跳上一艘小船,挥剑砍断缆绳:“徐子陵,这玉只是幌子,真正的秘密在洛阳!”
小船顺着水流漂远,寇仲想追,被徐子陵拦住:“别追了,她故意说洛阳,是想引我们过去。”他看向叶天的胳膊,眉头紧锁,“毒还没解,先回客栈。”
码头的灯笼重新亮起,傅老爷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叶天发黑的伤口,老泪纵横:“多谢几位公子相救……那玉里的秘密,其实是指向洛阳的‘洛水神宫’,我妹妹傅君婥当年在那藏了《长生诀》的补遗……”
叶天靠在货箱上,解毒丸正在起效,伤口的麻痒渐渐退去。他望着洛阳的方向,夜空中的烟花余烬还没散尽,像一颗颗闪烁的星。看来这趟扬州之行,不仅没找到答案,反而引向了更远的地方。
寇仲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能耐啊,刚才那几箭够准的。”
叶天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点血丝。徐子陵脸色一变,伸手按住他的脉门:“这毒不简单,得赶紧找大夫。”
夜风更凉了,吹得桅杆上的灯笼摇摇晃晃,像在预示着前路的颠簸。扬州城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而他们的脚步,已经不得不朝着洛阳的方向,再次迈开了。